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
少年惊恐的眼中闪着晶莹,似乎还没有从刚刚濒临死亡的绝望中抽离出来。
宁辞却是一脸失望地摇了摇头,一边往林子外走去,一边喃喃自语:“怎么搞的,霹雳弹竟然用完了?真是可惜,太可惜了。”
阿力第一时间冲上去将那少年搀扶起来,一边替他弹去衣服上的污渍,一边上下打量着他:“公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少年这才从惊魂一刻中清醒过来,他一把推开阿力,死死瞪着宁辞离开的方向:“去给我查,这乡巴佬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知道自己不是宁辞的对手,但今日这仇,他迟早是要报的。
此刻的宁辞还不知道刚刚的行为会为自己招来怎样的麻烦,眼下,他正盘腿坐在灌木丛后面看热闹呢。
不远处,有两伙人正在对峙。
简单地说,是为了争夺那只被困在陷阱里的麋鹿。
从两伙人的衣着来看,应该是属于不同派系,左边那群穿着素白色蓝边衣袍的瞧着比较朴实,而右手边的那群看起来就傲慢许多。
“你们圣辉学院不是自诩财大气粗吗?为何非得与我等争这麋鹿?况且,这麋鹿本就是我们猎到的,你们何以强取豪夺?”
说话的是左手边的一个白袍少年。那少年剑眉星目,身姿挺拔,虽着素袍却自带一股矜贵之气。
“哈哈哈,笑话,今日狩猎各凭本事,你们灵学院若是有这能耐,自然可与我等争上一争。不过我劝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一会儿被打趴下之后还得求着我等送你们一程,大伙说,是不是啊。”
“钱师兄说得没错,谁不知道灵学院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废物,就凭你们也敢与我们争灵兽,真是不自量力。”
“就是就是,这麋鹿是我们圣辉学院的,识相的就赶紧滚。”
圣辉学院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将灵学院的少年们贬得一文不值。
宁辞随手折了根野草叼在嘴里,一边把玩着手中的匣子,一边继续看戏。
“不过是一头麋鹿而已,既不能当坐骑,也不能炼灵,真不知道这些人抢它做什么。”
说起灵兽,倒是先前见到的那头豹子更对他胃口。
也不知道那小家伙有没有吃下他的养灵丹。
思索间,那边的两伙人已经开始干架。起因是灵学院的其中一名弟子忍受不了圣辉学院的冷嘲热讽,回了一句嘴。
圣辉学院仗势欺人,直接用高阶灵器将那名弟子打成重伤。如此一来,灵学院的其他弟子就像是被点燃了怒火,挥起拳头就和圣辉学院的人撕打在一起。
“这么接地气的干架,还真是很久没见过了。”
按理说这些弟子都是灵修,就算是要干架,也没必要用这种近身肉搏之术。联想到之前的那个金袍少年也几乎是被他压着打,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宁辞眼中闪过一番思量。
莫非,这片林子还藏着什么门道不成?
宁辞尝试着调转灵力:“灵力正常运转,没毛病啊。”
没过多久,那边的战况就分出了胜负。
圣辉学院的弟子身体素质虽然不怎么样,但架不住人家手上宝贝多啊。因此,哪怕是灵学院在起初占了上风,最终也都败在那些闪着灵光的器物上。
“打不过我们就使用灵器攻击,你们圣辉学院的人都这么卑鄙吗。”
灵学院的弟子一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唯有站在首位的那个少年依旧纤尘不染。
“卑鄙?不不不,这叫智慧,无论用什么方法取胜,笑到最后的那个才是赢家不是吗?”
宁辞点了点头:“这话倒是有些道理。”
他不是个食古不化的人,若和谁都讲君子之道,他也不可能活到今天。
不过,宁辞这人吧,向来主张有所为有所不为。
眼下圣辉学院的行为就让他颇感不耻。
他们分明已经占了上风,轻易就能将麋鹿带走,可却偏偏还要再羞辱灵学院的弟子一番。
只见圣辉学院为首的那个弟子一把扯过那头麋鹿,手中的灵器直接刺入麋鹿的脖子。
刹那间,鲜血喷涌出来。喷出的血飞溅到其中一名灵学院弟子的脸上。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猎这麋鹿,不就是为了取鹿茸救你们的疯院长吗?我今天便要当着你们的面毁了这鹿茸,你们又能耐我如何?”
“钱大虎,你若动这鹿茸一下,我定让你血溅当场。”
白袍少年迎风而立,一身素袍被山风吹得沙沙作响,深沉的眸子教人看不清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