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星辰皱了皱眉头,这东西看起来黑乎乎的,闻着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这玩意儿,当真能喝?
“怎么,信不过我?”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调出来的汤药,虽说比不得不死潭那般神奇,对聂星辰的伤势应该还是有很大帮助的。
之所以味道如此难闻,是因为他往里面加了一片血藤枝研磨出来的汁液。
看着眼前的药碗,聂星辰最终还是接了过来。这一次,他没有任何犹豫,一口饮尽了碗中之药。
“这……怎么会……”
汤药一下肚,他就觉得丹田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之感,那种痛感很快就传到四肢百骸。
他甚至能听到骨骼移位的声音。
“稳住心神!”
就在宁辞这句话落下的时候,忽有一道浑厚的灵力自他后背传来,那灵力时而霸道时而温和,正借着那股药力一点一点地冲击着他的筋脉。
“就是现在,尝试着运转灵力。”
聂星辰这会儿哪儿还敢有半点含糊,他的额头上已经溢满了汗,体内就像是火烧一样,意识也有一些模糊,只能本能地按照宁辞的话去做。
这一次的治疗十分艰辛,就连宁辞也险些岔了气。好在他最终还是稳住了。
当他们打开房门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怎么样了?”
木伽是第一个冲上来的。
宁辞见他这火急火燎的模样,忍不住伸手将他拦了下来:“这才刚开始呢,你急什么?”
聂星辰的筋脉破损得很严重,若想要彻底根治,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而聂星辰刚刚耗费了太多心神,眼下还是不要让这家伙去打扰他了。
“是啊木伽,你看他这气定神闲的模样,聂星辰肯定安全着呢。”
听见金钰的声音,宁辞这才发现门口多了一个人。
“怎么,人没追上?”
金钰嘴角的笑僵在那里,看向宁辞的时候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那件事,究竟要不要做呢?
察觉到他眼神的变化,宁辞突然后背一凉。他怎么觉得这小公子今日看他的眼神很不对劲呢?
“你……”
“你跟我来。”
二人同时开口。
金钰捏了捏拳头,果真跟在宁辞身后离开了。
慕容雪看着这样一幕,轻轻摇了摇头。看金钰的表情,应该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看来,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说吧,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慕容雪看出来的事情,宁辞自然也瞧出来了。他就是害怕金钰这小子当众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才将他单独叫出来。
“我……没什么。”
话都到嗓子眼了,金钰却又开始打退堂鼓。
宁辞看了他一眼:“不说是吗?那我走了。”
忙了这么久,他也累了。实在没精力在这里应付这个小公子。
“等一下!”
宁辞的脚都还没离开院门,金钰却又跑到他跟前。他张开双臂堵住他的去路,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你要说的事,很为难?”
金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看起来真的是很难抉择。
宁辞十分贴心地给他提建议:“实在是为难就别勉强自己,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行,你不能走!”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呢?金小公子?”
看得出来,宁辞的确有些疲惫,他的眼角泛着青黑,想来昨夜也是一宿没睡。
“你……”金钰紧紧捏着拳头,就连呼吸都忍不住加重:“我想和你学机关术。”
“我教的是丹道,况且,你不是奥丁学院的弟子。”
言下之意很明显,宁辞并没打算多收一个学生。
“不,和他们不一样。我想要和你学机关术,一对一的那种。”
“一对一?你莫不是还想拜我为师不成?”
宁辞眨了眨眼睛,他没听错吧?这个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小少爷竟然要拜他为师?
他虽在奥丁任职,那些学生也会恭恭敬敬地称他为先生。但这个先生和所谓的师父是不同的。
古人云师父师父,既是师,也是父。一旦拜了师,这尊卑关系可就是一辈子的。
金钰重重地点头:“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