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万万没想到，夜无心竟也会出现在清波湖。
宁辞同样循声望去，只可惜，所见到的依旧是一片混沌。
“哎，你和夜无心可是熟识？”
宁辞撞了撞月夭的肩膀，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月夭将头别到一边：“妖帝陛下身份尊贵，我等小妖怎么可能与陛下熟识。”
宁辞却是解读出了另一层意思，夜无心位高权重，她就算是认识他，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承认。
他可不认为月夭当真是什么身份低微的小妖，一般的小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而且那笛子对她似乎也破为了解，很显然，她并不是第一次来到清波湖。
能够往返于清波湖而未被吞噬精元，可见这月夭也是有些身份的。
或许，是类似于使徒之类的。专门替她的那位尊主寻找合适的精元。
百转千回之际，夜无心的声音再次响起：“芪，别忘了你我的交易。”
芪？这便是那笛子的真名吗？
然而就在这个名字响起的时候，宁辞突然感到脑袋一疼。
他用食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同时在心底默默说道：“我说书灵大人，您到底在我神识里做了什么？”
书灵的声音有些颤抖，颤抖之余还透着一种难言的杀气：“芪？他竟然还活着！”
“怎么，您认识他？”
“哼，岂止认识啊，他便是瀛的师弟，那个，毁了瀛一生的罪魁祸首。”
宁辞大惊：“什么？”
不是说他已经被瀛杀了吗？怎么还活着？
转念一想，宁辞便又想明白了。芪也是个诡计多端的，想必当面应该是用某种计谋骗过了瀛，瀛以为自己已经杀了芪，却不知，毁掉的仅仅是芪的肉身而已。
因为芪的肉身被毁，所以，他的灵魂才会寄身于那支竹笛之上。
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和夜无心达成了什么协议，但很显然，吞噬了妖的精元之后，这家伙的魂体逐渐稳定，早已与那笛子融为一体。
“哼，夜无心，你这黄口小儿才当了多久的妖帝啊，也敢管起本尊的闲事了？”
芪很显然对夜无心也是有几分忌惮的，嘴上虽然说话不饶人，却是没有再对宁辞和月夭出手。
月夭长长呼出一口气，而宁辞却是依旧蹙紧了眉头。
夜无心到底出现了还是没有出现？从头到尾他连面都没露，宁辞便是想要找他，也无从下手。
而且，他此时出手干预，究竟有什么目的？
是为了救月夭？还是有其他的打算？
宁辞抬了抬眉眼，视线再次落到半空中漂浮着的那只笛子上。
他可不认为夜无心此举是为了他。
与此同时，他的心中闪过一个想法，若月夭当真与夜无心相识，那么，她这一路以来的行为也就可以解释了。
她应该是得了夜无心命令，刻意拖延他进入烨城的进度，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他解救慕容雪。
想到这儿，他忍不住捏紧拳头。
夜无心抓走慕容雪，究竟想要做什么？
“月夭，你既坏了规矩，尊主罚你也是应该，还不快与尊主道歉！”
夜无心并没有直接回答芪的话，而且将话题转到月夭的身上。
不过，他明面上虽然在指责月夭，但话里话外其实还是在维护她。
夜无心的意思是，芪既已经惩罚了月夭，此事便算是了了。
芪冷哼一声，若有似无的黑雾从笛孔里冒了出来：“这小妖你可以带走，不过他……得留下。”
芪口中的“他”指的是何人已经很明显了。这地方就这么几个人，除了宁辞之外，还能是谁呢？
夜无心自然不会顾及宁辞的死活，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月夭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他来去匆匆，离开的时候，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留下。
一眨眼的功夫，这片混沌里就只剩下宁辞和那只冒着黑雾的笛子。
“怎么，担心他？”
距离混沌数十里之外的某座地下宫殿，一身红衣的夜无心背对着月夭而立，吐出的话有些冰冷。
月夭忙垂下脑袋，眼中的神色顿时变得清澈透明：“属下不敢。”
“不敢？”夜无心忽然轻笑一声，没有人知道他的笑声里究竟藏着什么情绪。
“月夭，记住你的身份！别把心思花在不该花的地方。此次任务失败，你知道怎么做了？”
月夭将脑袋垂的更低了，又告罪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