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叔,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男人的手还没触碰到月夭的面纱就被人一把抓住。
男人转身一看,却见一个青衣少年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这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年纪,样子长得倒是俊秀非凡,但力气却是不小。
宁辞只是轻轻捏住了男人的手腕,男人便觉得手腕像是要断开似的。
“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竟敢和我家老爷作对?”
一边的小厮大概是没看到他口中的“老爷”脸上略显痛苦的神色,双手往宁辞肩膀上重重一推。
原本想给宁辞一个下马威的,却不想,不仅没推倒宁辞,反倒是让他自己摔了个人仰马翻。
那小厮被震飞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小摊,刹那间,摊子上的瓷器碎了一地。
小厮的手不小心按到破损的瓷器,瓷器割破小厮的掌心,一滴血沿着瓷器的边缘滑落下来。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宁辞和月夭的表情同时沉了沉。
那小厮的血,竟然透着一股黑气。
他们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将那滴血收进了乾坤袋中。
昨晚这个动作之后,月夭突然朝着那油腻男勾了勾唇,然后又将双手轻轻挽上宁辞的胳膊:“苟老爷,不是奴家不跟你走。谁让你打不过我们家白公子呢!”
“哈哈哈,我说月夭姑娘怎么突然间翻脸不认人,原来是找到新靠山了。不过你们可别忘了, 这儿可是听风镇,就算这小子再厉害,也走不出听风镇半步。他这条命啊,记在我们苟家的账上了。”
扔下这句狠话之后,那人带着剩下的小厮转身就走,从都到尾,连看都没看一眼倒在地上的那个小厮。
待他们走远之后,宁辞压低了声音对月夭问道:“他这话什么意思?”
月夭轻轻一笑:“知道他是谁吗?”
宁辞摇了摇头:“管他是谁,难道这油腻男的身份还能大过你去?”
在东荒,除了夜无心之外就属四大妖王势力最大,如今,东南西北四打妖王他都见过了,眼前这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比过那几位的。
月夭勾了勾唇:“他啊,是听风镇镇主最小的弟弟苟旦,虽说修为不怎么样, 但他的兄长却是不容小觑,你等着吧,苟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宁辞冷笑一声:“苟家?他们的真身该不会是一群癞皮狗吧?”
月夭但笑不语,指了指地上那个小厮,道:“不介意我处理一点私事吧?”
宁辞耸了耸肩:“你随意。”
月夭将那小厮带走之后,宁辞就回到了福隆客栈。他倒是不担心月夭会趁机溜了。毕竟她的身上还缠着他的血藤。
此时,距离约好的十二个时辰还剩下最后三个时辰。
刚刚回到客栈的时候,恰好看到聂星辰三人从客栈内走了出来。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她呢?”
裴云骏伸长了脖子朝宁辞身后望了望,当他看到那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没有熟悉的身影时,脸上莫名闪过失望的神色。
宁辞将这样的神情看在眼中,他轻笑一声:“裴云骏,你该不会是看上那女妖了吧?”
“笑话,怎......怎么可能?”
“怎......怎么可能?说话都结巴了,还说你不喜欢她?”
“白启,你......”裴云骏耳根子一红,向来嘴皮子利索的他这会儿倒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还剩最后三个时辰,咱们准备一下,今晚只怕是要有一场恶斗。”
聂星辰神色一紧:“发生什么了?”
宁辞示意他们先回客栈,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他们。
“你的意思是,你们得罪了听风镇镇长的胞弟,那家伙今晚会挟私报复?”
木伽冷哼一声:“还真是红颜误事,你确定那女妖还会回来?”
裴云骏佯装轻咳一声,替月夭打着哈哈:“话不能这么说,这事儿是苟旦寻衅滋事在先,和月夭姑有什么干系。”
话音刚落,裴云骏便觉得其他三人的目光整齐划一地落在他的身上,他忙端起桌上的杯子,一口饮尽了杯中之水:“我说错了吗?从到到尾都是那苟旦垂涎月夭姑娘的美色吧。”
“裴云骏说得没错,这世道啊,总是对女人有太多的误解,尤其是长得漂亮的女人。反正就剩下三个时辰了,凭咱们几个的能力,难道还应付不了一群疯狗了?”
几人对视一眼,同时将视线看向窗外。只要那群疯狗敢来,他们就有法子让对方竖着进来横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