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众的讨伐声中，突然出现这样一道声音。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样的情形中却显得格外突兀。
宁辞勾了勾唇角：“演了这么久的戏，这老狐狸的尾巴可算是露出来了。”
虽然那人刻意变换声线，而且又隐藏在人群最密集的角落里，但宁辞还是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他的具体位置。
当然，夜无心也不例外。
他们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出手朝那个方向击了一掌。
顷刻之间，人群沸腾起来。
大家都没有预料到夜无心和宁辞会同时出手，纷纷抱头鼠窜。但不想那一掌完全没有任何杀伤力，而其中唯一一个站的笔直的人却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
“怎么会是你？”
那人虽做了伪装，但温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东师府的军师，左倾澄。
夜无心和宁辞却是一脸淡定，很显然，他们早就猜到了左倾澄的身份。之所以陪着演了这么久的戏，不过是想看看他们还做了什么准备。
他先是挑起北师府和东师府的争斗，又将脏水泼到南师府身上，至于西师府，只怕也在他的计划之内。
如今看来，他倒是将四师府全部都算计进去了。
被拆穿之后，左倾澄面不改色，他将身上的衣物一扯，恢复了以往的扮相。和宁辞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他的脸上依旧挂着半张银色面具。
“左倾澄，我一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么做？”
看到左倾澄的那一刻，谢飞的脑子还有些发懵。这人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不过，这人出现得倒是恰到好处。
谢飞脑子一转，立马指着左倾澄说道：“就是他，我认得他的声音，那些证据就是他交给我的。”
谢飞的眼中闪过狠色，这人既然自己跳出来，就别怪他将所有事情都推到他的身上。
岂料，他的话才刚刚说完就觉得脑袋一疼。
“你可闭嘴吧！”
宁辞直接赏了他一个爆栗，这小子还真以为自己多聪明呢？殊不知，就连他自己也不过是左倾澄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谢飞所有的行动都是左倾澄暗中怂恿的，而这一切，又和那小山丘中关着的那个老者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左倾澄冷笑一声，对谢飞的话不置可否。反正这些人都活不久了，他也没必要和他们说太多废话。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好像是东师府的军师啊。”
“听东师大人的意思，难道说，这件事竟然是左倾澄策划的？”
“他不是东师府的军师吗？挑起北师府和东师府的斗争对他有什么好处？”
众妖议论纷纷，而左倾澄则被一股力量拉扯着朝前方飞去。
夜无心只是隔空随意一捏，左倾澄的脖子便被他提拉起来。
看着在空中不断扑腾的左倾澄，温卯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老实说，他怀疑过很多人，但却唯独没有怀疑过左倾澄。
他很信任左倾澄，府上大大小小的事情大都经过左倾澄的手，但他没想到，恰恰就是他引以为傲的军师，竟然在幕后策划着这一切。
即使到了现在，他也还没弄明白左倾澄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很自负。”
说话的是夜无心。他冷冷地看了左倾澄一眼，准确地说，是盯着他脸上的那半张银质面具。
左倾澄挣扎了几下，因为用力过猛，露出的那半张脸有些变形：“要杀就杀，废什么话？”
“杀你？你还不配！”
说罢，夜无心掌心微动，左倾澄只觉得心口一痛，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朝地面上栽了下去。
落地的时候，他一连吐出好几口鲜血。
然而，他对此并不在意。胡乱地擦去嘴角的血迹之后，无所畏惧地对上夜无心冰冷的双眸。
“呵呵呵，夜无心，你也不过如此。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
今天的左倾澄看起来有些疯狂，这和宁辞前两次看到的大相径庭。
“来人，把他拖下去。”
根本不需要夜无心交代，姬啸一声令下，很快就有妖兵上前把左倾澄带了下去。
“等等！”
宁辞却在这个时候出了声。
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到宁辞身上，他们不知道这个白胡子老头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声阻止。
宁辞足尖一点，飞身在左倾澄面前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