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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宁看着江临野脸色一寸一寸的变化,下颚线紧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已然是发怒的前兆。

    小女人已经做好被怒火攻击的准备。

    江临野被气得说不出话,又不忍心把怒火迁移到岑宁身上,鬼知道他当初为什么要说那么多混账话。

    难怪他爸妈气得暴跳如雷,当初追着他拿家法伺候,他也想多扇自己几个巴掌。

    岑宁等不到江临野的回话,应该是真的被她气着了,也不想两人再继续争执了。

    松了口气,轻轻吐出几个字,“早点睡吧。”

    然后抱起床上自己的被子和枕头,准备去地上打地铺。

    既然江临野执意要在床上睡,她只能去地上睡。

    在一张床上睡,她现在接受不了。

    男人一把拉住岑宁纤细的手腕,岑宁转头看向江临野这突如其来的反应。

    江临野咬着牙吐出几个字,“你在这待着,我去地上睡。”

    男人抓了抓一头凌乱的碎发,有些烦躁。

    在岑宁有些呆滞的眼神里,直接把小女人抱起,动作很轻,小心翼翼的。

    帮岑宁把被子盖好,然后把自己的那床被子和枕头粗暴地扔在地上。

    认命般地把被子随意地铺了几下,然后钻进被子里。

    岑宁眯着眼,双手隔着被子放在身前,随后待床边彻底没了动静,才重新睁开眼。

    小心地翻了个身,看着地上的方向,江临野把全身都裹在被子里。

    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地上的拱起。

    地上的被褥只是随意铺了几下,男人有一半的身子睡在地板上。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江临野今晚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也想不通男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听了她的话。

    按照他以前的脾气,不把家里搅个天翻地覆是不会罢休的。

    看着男人那半边裸露在地板上的身子,岑宁有些不忍心,长睫微微轻颤,却还是咬着牙翻过身,背对着江临野的方向。

    房间有空调,不至于冻死的。

    半个小时后,房间内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江临野一把掀开头上的被子,翻了个身子看着床上的背影。

    他都这样了,这小女人还真睡得着。

    真是狠心!

    江临野目光落在柔软的大床上,以及床上的岑宁身上。

    再看看自己身下硬邦邦又冰冷的地板,眸子变得更冷更沉。

    岑宁,反正我们还有时间,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

    他有的是时间和精力满满耗。

    江临野在心里暗暗发誓,反正那张床,自己迟早会上去的。

    岑宁,也迟早会重新接纳他。

    已经在一张结婚证上了,反正人也跑不了。

    大不了再厚着脸皮向三哥讨教讨教,怎么小嫂子就对三哥那么死心塌地。

    不,三哥那条路行不通,他可以直接向小嫂子讨教。

    小嫂子那么善良,一定不忍心看着他被朔风和三哥糊弄。

    而且岑宁不是和小嫂子是朋友吗?

    一定希望岑宁和他在一起的。

    小嫂子一定会帮他的!

    江临野暗自做了一番心里建设,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翌日。

    岑宁早早地就醒了,而床边的地板上已经被收拾干净。

    被褥全部被整齐地叠放在柜子里。

    临野什么时候起这么早了?

    岑宁洗漱完之后下楼。

    佣人们在客厅打扫卫生,见岑宁下来,纷纷打招呼。

    岑宁一一回应。

    江临野已经坐在餐桌上,捧着手机在刷着屏幕,却没动筷子。

    岑宁也没和男人搭话,直接从男人身边绕过。

    江临野:······

    这是连话都不愿意跟他说了?

    看来是昨天晚上做的太过分了。

    以后他不急,慢慢来。

    餐桌上摆着满满一大桌子的早餐,虾饺,牛肉烧麦,小笼包,蒸蛋,银耳南瓜红枣羹······

    岑宁面露疑惑,看向旁边的阿双,“阿双,今天怎么准备这么多早餐?”

    她和江临野很少能在一起吃早餐,一般都是分开吃的。

    就算是两个人的分量也吃不了这么多。

    江父江母给她请的营养师也不会做这么多的早餐。

    怎么看都是不健康的分量。

    阿双有些激动地说着,悄悄地看了看旁边刷着空白网页的江临野,“少奶奶,今天的早餐都是少爷准备的。”

    少爷一大早就起来准备早餐,这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见。

    岑宁手里的勺子迟迟没有动。

    江临野看穿了岑宁的反应,低声道,“不小心做多了,帮个忙,凑合吃点。”

    阿双默默咽了咽口水,准备了两个小时的早餐,还叫凑合?

    平常那个时间,少爷可都是在被窝里睡回笼觉的。

    “好。”岑宁轻轻地应了一声。

    这早餐倒也不至于是江临野特地给她准备的。

    毕竟,他也没那么闲。

    岑宁小口小口喝着粥,阿双还把三明治,蟹黄包一个劲地往岑宁跟前送。

    “少奶奶,您多吃点。”

    “这个,这个,再喝点燕窝粥,小宝宝的皮肤一定跟少奶奶一样好。”

    岑宁有些尴尬的接过,她吃不了那么多,却还是笑着道,“谢谢阿双,我吃一点就行了。”

    江临野搅动着碗里的燕窝粥,食之无味。

    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不断地和碗碟碰撞,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面前的小女人还在低头咬着蟹黄包。

    江临野又不经意地敲了敲,戒指和碗碟又发出碰撞的声音,岑宁还是没有抬头看他。

    于是男人给旁边的阿双使了个眼神,阿双立马会意。

    她还是头一次看少爷带戒指,和少奶奶手上的看着像一对,应该就是婚戒了吧!

    阿双有些伤感,少奶奶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少爷终于接受少奶奶了。

    阿双假装不经意地道,“少爷,您带回来的这套餐具好漂亮啊!”

    “比家里之前的餐具好看地多呢!”

    少奶奶看到餐具总该看到戒指了吧!

    少奶奶,您快抬头啊!

    江临野卷了卷袖子,让戒指显得更明显,低低地“嗯”了一声。

    却还是偏着头看向岑宁。

    婚戒戴上了,什么意思,够明显了吧?

    江临野有些得意地期待着岑宁的反应。

    结果岑宁咬完最后一口蟹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