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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我把他当成了你

    叶笙不耐烦地骤起黛眉,冷声道:“不爱听不听,你让开,我约的时间快点了。”

    “阿笙,我想跟你谈谈。”

    沈崇越颓然地垂下头,抓了抓头发,声音更为沉闷。

    “快到点了,有什么事等我出来再聊吧!” 她抬腕看了看表,抬脚往他身边经过。

    “就十分钟。”他握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出医院。

    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跟她低声商量:“阿笙,我问过医生,你目前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做人流。”

    “这个孩子你留下来吧,实在不行我来养。”

    最后这句话,他吞吞吐吐半天。

    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才说了出来。

    她嗤笑一声,反问道:“你养算怎么回事儿?”

    “你给他当叔叔,还是干爹?你有什么立场养他?”

    “再说温姝能容下你养我的孩子么?

    还是你准备让我跟你堂哥撕破脸,你好跟他商量把我买回来?”

    他拉住她的胳膊,气鼓鼓地应声:“你本来就是我的,我要你还需要跟他商量么?”

    “沈总,你好像忘了。

    你早就把我卖给沈崇景了,他可是出了钱的。”

    沈崇越脸色发怔,抓着她胳膊的手更紧了。

    他声音颤抖着开口:“如果当时你不说你愿意跟他走,而是跟我服个软,我不会真把你送人。”

    “没有那么多如果,沈崇越。

    时间到了,我真的要进去了。”她已经无力纠缠,因为没有意义。

    “不行,我不能看着你以后当不了母亲,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

    “当初让你堕胎,是我没处理好。”

    不知道是不是叶笙看错了,她恍惚间看到他深邃的眼底,泛着水光。

    见她沉默不语,他神色痛苦地说:“阿笙,当初你但凡态度不那么强硬,我至于这样对你吗?”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目光拉的很远。

    语气有些飘忽:“崇越,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不必深究了。”

    “我以后不管怎样,都是我自己的责任。

    怪不到你头上去,你不用自责。”

    “八年前是我主动要跟的你,后来也是我任性挑战你的底线,彻底斩断了我们这段露水情缘。”

    “怎么算,错都算不到你头上。”

    他无奈地重重叹息,眼底充满怜惜:“阿笙,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倔?”

    叶笙仰起头,抹了抹眼底不存在的泪。

    神色呆滞地开口:“可能因为我认死理吧!

    以前你说你爱我,我就当了真。”

    “不然我也不会试图用孩子绑住你,最后我输的很惨。”

    “你不要我了,还把我带到酒桌上供人挑选玩弄。”

    “当时沈崇景就像天神下凡,拯救了我。”

    “我当时就想着,这辈子我就跟他了,我一定要听他的话,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这可能就是别人说的一见钟情吧!”

    “所以,现在他让我打胎,我也不能不听啊!”

    “因为如果我再像以前跟你的时候那么不懂事,我怕他也不会要我了。”

    “崇越,我已经失去了你,现在真的不能再失去你哥了。”

    沈崇越没发现,叶笙眸底闪过的一丝狡黠。

    她亲眼看着他深邃的眼眸一寸寸黯淡,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痛苦。

    对啊,她就是故意的。

    看见他痛苦,她就高兴。

    当初,是他抛弃自己,现在又何必假惺惺的呢?

    沈崇越是多自负的一个人,他怎么受得了。

    自己睡了七年多的女人亲口说,爱上了别人呢?

    他的自尊心怎么受得了?

    而且,她把她现在的懂事,都建立在他曾经的调教上。

    应该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自己调教好了女人,被别人乐享其成吧!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叶笙这番话,让沈崇越的心脏此刻鲜血淋漓般痛苦。

    她的每一句话就像一把无情的小刀,刺进他的胸膛,然后抽出来,再捅进去。

    如此反复,一千一万次。

    次次都让他痛彻心扉,也悔不当初。

    他亲眼看见叶笙进了手术室,可他却无力阻止。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叶笙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她满脸苍白,眼神空洞,看起来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人。

    让他的心疼得绞痛。

    “阿笙。”他心疼地抱住她,动作轻柔地放在病床上。

    “疼么?” 他心疼地抚上她病态的脸颊。

    她偏过了头,低声道:“别碰我,以我现在跟你的关系,不合适。”

    “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要为他守着呢?”

    叶笙咧着嘴笑了笑:“他怎样对我?”

    沈崇越怒吼:“他不想负责就不该把你搞,怀孕,你为他打胎,他人呢?”

    “他都不来照顾你一下,你还要死心塌地跟着他么?”

    “其实怀孕的事不怪他。”

    怒吼已经不能发泄他心里的郁闷了,他变得歇斯底里:“不怪他怪谁,怪我么?”

    叶笙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地苦涩开腔:“其实我跟沈崇景在一起,他都很注意,他每一次都会戴,套。”

    “就那一次没戴。”

    “那天你跟温姝结婚,我一个人跑去酒吧喝多了,我打了很多电话给你,但你没接。”

    “我没办法,只好打给他,他来接的我。”

    “后来,我把他当成了你,你不爱戴,套,我就说什么都不让他戴。”

    “我在他身下,一声又一声叫着你的名字,可当时,你应该也在跟温宜做这个事吧?”

    “呵……”

    “你说这件事怪谁?”

    她抬眸看了看她,自嘲道:“应该是怪我犯贱吧!

    我明知道你那天结婚,还非要给你打电话。”

    “我明知道我喝再多你也不会心疼我啊,你都不要我了。”

    尾音发颤,她柔弱的声音渐渐变得哽咽。

    沈崇越感觉自己就像被人大力扼住了喉咙,怎么都喘不过气来。

    他此刻无比怨恨自己,为什么当初要逼她堕胎。

    为什么要跟她赌气,把她送人。

    其实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在后悔,后悔不该把她推给别人。

    他疯狂地想她。

    每次跟温姝上,床的时候,他都要关灯,然后闭上眼睛。

    把身下的人当作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