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在下别的不多，就是时间多。”顾舒点头应道。
“还请客人跟我来，允儿，你留在这里招待客人，非大事不得打扰我。”那老者威严颇重的说道。
“是，父亲。”年轻人点头应下，随后目送二人走进里院。
里院不大，布置虽然比较简洁，但是也颇有意境；水池古树，凉亭茶台，一样不少。
“客人请坐。”老者恭声说道。
“请！”
待到顾舒坐下，老者站在他面前深吸一口气后缓缓跪下：“暗探陈斯拜见大人！”
“坐下说话吧。”顾舒手掌一抬，一股罡劲奔涌而出，让陈斯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
“一晃就是五十年的时间，我本以为我都要在这里老死了，没想到还有被启用的一天。”陈斯给顾舒沏了一杯茶，有些感慨的说道；他家世代在锦衣卫中为官，到他却没什么修炼天赋，于是他便自愿申请成为暗探，隐姓埋名来到了西凤城。
“耄耋之年启用陈老，还希望陈老不要怪罪。”顾舒告罪一声，以茶代酒，敬了一杯。
“大人言重了，为大周，万死不辞！”陈斯神色一正，沉声说道，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西凤城目前局势如何？”锦衣卫对西凤城颇有关注，对城内的几大势力也都知晓，不过迫于消息闭塞，对目前的局势却不甚了解，所以顾舒需要了解一番。
“我这当铺迎来送往，俱都是些三教九流的人物，消息颇为杂乱，让我稍微整理一下。”
半晌之后，陈斯缓缓开口说道：“要说西凤城目前的局势，那必然绕不开城主府和天妖府，这二者都是举足轻重的大势力，城主府不必多说，是自西凤城坐立以来便存在的势力，江湖传言城主府的核心人物都是人族与凤族混血，实力强悍，所以西凤城才会容纳天下人族和妖族，具体是真是假老朽也不知道，不过老朽也多次见过城主府的人出手，确实有些像人妖混血。”
“而天妖府则是近百年新兴起的势力，与城主府不同，天妖府内基本都是妖族，据说天妖府掌控着一件能让妖族提前化形的宝物，这才让许多妖族死心塌地的投靠天妖府，这让天妖府在西凤城一时有些威名赫赫。”
提前化形的宝物？
顾舒目光一动，不同于人族出生几年就有智慧，只要有资质就能修炼，妖族想要修炼往往举步维艰，首先觉醒智慧便是百般不易，仅这一点能淘汰九成的妖兽，而且妖身修炼更是艰难，一个境界就要修炼上数十上百年，唯有在成就法相历经天劫之后，才能化作人形，才能拥有与人族一样的修炼速度。
所以那些能够让妖族提前化形的宝物往往珍贵无比，一旦出世被无数妖族争抢。
不过也有妖瞧不上，比如龙族，他们走的是追求血液中的上古血脉，使自身返古，寻找上古的荣光。
但是到底来说，大多数妖族还是追求化作人形。
“不过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天妖府最近仿佛在密谋什么，在西凤城内大肆抓捕能工巧匠，而一向和天妖府不对付的城主府也对这件事装作没看见。”
“抓捕能工巧匠？”顾舒神色一动，难道陈轩铁就是因为这个被天妖府抓走了？
“而且听说最近有不少宗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就连一些大宗师也销声匿迹，似乎也消失了；大人，以上便是属下所知道的全部消息了，请恕属下修为不高，无法得到更多消息。”陈斯拱手告罪道。
“无妨，倒是麻烦陈老了。”顾舒抬手说道，心中却是有些不明白天妖府为何要大肆抓捕能工巧匠。
“陈老可愿意回京都？”他压下心底的思绪，看向眼前的陈斯；一般来说，暗探只会启用一次，之后就终生不再启用，为的就是以防被人看出。
“回京都。”陈斯神色一动，眼中隐隐有激动之色闪过，但是他向外面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后叹息一声，“多谢大人好意，如果没有允儿，在下自然愿意回京都，但是现在在下只愿意跟允儿留在西凤城内。”
“西凤城最近可不太平，你确定要留在这里？”顾舒皱了皱眉，虽然不知道天妖府在密谋什么，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西凤城即将有一场惊变，很有可能会牵扯无数的人。
陈斯脸上闪过一抹挣扎，旋即狠狠的点了点头，“大人见谅，在下决定留在这里。”
“故土难离，人之常情，你不后悔就好。”顾舒点了点头，旋即手掌一抹，十锭黄澄澄的黄金和一瓶丹药出现在桌子上面。
“这培元丹虽然不能洗毛伐髓，但是可以强身健体，陈老保重。”说完他便转身离去，其实这些东西应该由锦衣卫来给；不过这里并没有锦衣卫驻扎，索性他便给了，反正这点东西对于他来说也是九牛一毛。
“大人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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