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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接着,李少安又仔细一瞧,盯着长须老者的脸,继而迷糊道:“呃……老头,本公子好像与你未曾相识吧?”

    可是,当他话音刚落,画舟上霎时间一片哗然,各种吵杂声接连不断。

    除此之外,一道声音在画舟里响起。

    “放肆,石先生是国子监祭酒,你不打招呼也就算了,竟然还装作毫不认识,果真是狂的没边,眼下所有人皆目睹着你的所作所为,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各位兄台,照他这个说法,连国子监祭酒都不认识,文采能好到哪里去?”

    “不错,石先生虽然是前祭酒,但在位时名气大奏,退休后常活跃在文坛,可以说是深入人心,竟然还有人不认识!”

    就这样,画舟上的人一人接一句的。

    皆是议论纷纷。

    眼见的形势愈演愈烈,长须老者干咳了一声,用手轻敲了下墙壁,淡然道:“各位,各位,安静一下,李公子与老朽,是在一场诗会上认识的,不过那会老朽正坐在台下,欣赏着李公子在赋诗,并未有当面攀谈,因此不认识也不见怪……”

    听闻此言,李少安瞬间豁然开朗,原来是在王爷的诗会啊。

    不过,那时候的自己,只顾着怼人。

    对别的没多留意……

    片刻后,他疑惑地脸色一舒,便拱起手行了个礼,逐字斟酌道:“呃……石,石先生是吧?本公子那时候只顾着怼人骂了,没怎么关注别的,失敬,真是失敬啊……”

    但是,说是这么说,李少安实际上,其实并没有任何惊讶,内心是心若止水。

    如果抛开别的不谈,他就是一老头。

    仅此而已!

    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值得自己尊敬的,因为他对这些所谓名气,是打心底的没有好感,皆是些莫须有的名讳。

    除了名声好听点,有个卵的作用……

    可长须老者闻听此言,则摆了摆手,抚着长须,客气地应道:“哈哈,李公子不用客气,要说到当初的诗会,老朽可是回味无穷啊,特别是你赋的那首诗,在京城甚至大离都广为流传呢……”

    “哪里哪里,不过是即兴发挥,纯粹是运气作祟。”

    李少安微微一笑,接着谦虚地说道。

    “运气?如果没有深厚的文学功底,怎么能即兴赋诗一首?”石先生摇摇头,长叹道:“李公子,你谦虚也得有个度啊。”

    画舟上的众人,听二人互相攀谈着。

    脑袋是一头雾水……

    什么诗会?还有什么诗?居然能在大离广为流传,这也说的太过于玄乎了吧!

    而且从面相上看,李少安这么年轻,怎么像是能有如此文采之人?这就让画舟上的才子们,以及永宁河岸的众人,更是不知所以然来,信不过一面之词……

    于是,有人听了后,心里不服气,犹豫了几秒,随即出声质问道:“石先生,您说他文采过人,那他作的诗,究竟是哪一首啊?我们大家怎么都没有听说过?”

    “对……对啊,石先生,我们都是混迹于京城文坛的,怎么没听说过这号人?”

    看到有人出头,另一名才子询问道。

    “唉,京城的文人和诗词,我们在座之人不说知根知底,但至少也略知一二,可真不曾听闻啊,请石先生为吾解惑!”

    接着,位于一侧的才子,不甘心道。

    石先生皆听此言,不由失笑了两声,让众人的言语飞了会,才开口道:“哈哈,各位有疑惑和不服,老朽是能理解的,但老朽能肯定的说,方才的话并没水分!”

    “而高台上那位李公子嘛……按他现在这般年纪的话,所体现出的文才,比老朽当年还要过人,这点是母庸质疑的。”

    说到此处,石先生故意停顿了下。

    留了一个悬念,把众人的求知感拉满,接着才缓缓叙述道!

    “当然,在座的各位才子,虽然不知道此诗词的名头,但对于诗的内容,老朽敢打包票,可以说你们是烂熟于心的——“今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终于,当话说到此处,终于有识货的才子悟出了名头,脸上不由得浮现出满是怪异的表情,而后口中呢喃道。

    “《登……登科进》?”

    紧随其后的,河岸上,画舟内,越来越多的人张大了嘴。

    毕竟这首诗给他们的震惊是巨大的!

    想当初,此诗一问世,便轰动了大离的文坛,更是悬挂在京城城楼上。

    供天下之读书人一睹!

    然而,令所有人意料不到的,诗词的作者竟然是那高台上的纨绔公子?这何德何能啊,当所有人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那纨绔公子,在单手挖着鼻孔,一副猥琐地模样,两条腿横跨在座椅上,正满脸的奸笑与身旁那俊俏女子闲谈?

    见到眼前一幕,所有人更目瞪口呆。

    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如此文采,以至于写出登科进一诗?

    一时间,质疑声哗然!

    毕竟在他们的刻板印象中,能作出如此绝句的文豪,重则一般都年过半百,轻则或已头发半白。

    因为往往在文坛中,文采的渊博度,与个人年纪以及外在容貌是相挂钩的……

    换句话说,就是他的年龄,甚至是说话的方式,都不符合文坛的潜规则,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在场所有才子,不肯承认别人比自己更优秀。

    心里充斥着嫉妒之意,不肯低下头。

    “石……石先生啊,您确定没搞错?他怎么可能是作者?”原先挑衅的才子,一个个神情黯然,结结巴巴地确认道。

    “是啊,石……石先生,万一这首诗是他抄袭而来怎办?”

    又一才子不肯服输,依然坚持己见。

    “诸位,诸位,不是你们不肯相信,而是你们此时犯了最不该犯的错,万万不该以貌取人,如此只会误导你们。”说完,石先生脸上挂不住采,摇头叹气道。

    眼见言已至此,在场的所有人,也不能不面对这个事实。

    相信那高台上纨绔,竟有如此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