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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莫道桑榆晚,你爹非等闲(15)

    藩镇割据,天下大乱,兵戈四起,民不聊生。

    这,是司锦最不愿意看到的!

    尤其是此时,欧洲已经开始朝着工业化进程稳步前进,在随后的两百多年里彻底完成工业革命,迈入新的纪元。

    到那时,华夏将再一次步入另一个时空那种落后受制的情形。

    四万万天朝子民将受到无数压迫,被当做小白鼠沦为人家医学实验的数据,无数好儿郎以身殉国,华夏大地赤壁千里…

    那样的人间惨剧,司锦不愿意看到。

    在历史上,华夏强盛时几乎没有过主动侵略外邦的先例,但异族就不同了。

    既然已经出了满清怪圈,实在没必要在走向那条不归路。

    司锦刚一出现在廖宇安身侧,他旁边伺候的宫女两眼一翻,一声惊叫没来得及发出就晕了过去。

    司锦没管她,手直接搭在廖宇安的脉搏上,以法力游走一圈。

    糟糕!来晚了!

    廖宇安的身体因为受刺激已经濒临崩溃,再加上大皇子后面的一系列骚操作,如今已经奄奄一息。

    加之这几年他自己服用的“仙丹”所残留的毒素已经深入五脏六腑,可以说是回天乏术。

    司锦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把决定权交给了这位皇帝表哥。

    毕竟三年多来廖宇安对魏国公府的照顾是真的,虽然这份关爱中掺着沙子,却实实在在让司锦过了一段时间安逸日子。

    用法力将人弄醒,司锦沉着一张脸坐在床边。

    昏迷了一整天的帝王悠悠转醒,总感觉浑身无力,睁开眼又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你…”

    廖宇安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好,他不确定司锦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究竟为何。

    是兵变挟天子?还是进宫侍疾探望…

    这个表弟,他用了三年多时间依旧没能看清楚。

    有时你觉得他温良无害,偏又跟许多势力纠缠不清。

    等你有了杀心,又发觉他对权力甚至是金钱都没有欲望,甚至可以说不屑一顾。

    就是这么个矛盾的人,让一向杀伐果断的他一直彳亍不曾动手。

    如今…

    廖宇安想伸手去握司锦的手臂,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抬不动那只手。

    苍老沙哑的嗓音艰难的发出几个字,含混不清。

    “这,朕这是怎么回事?”

    司锦叹了口气,大手按在廖宇安头顶,他看到的未来300年国情浓缩塞进他脑海。

    即便已经是浓缩过的画面,依旧给廖宇安带来相当大的冲击。

    任何一个帝王都难以面对自己兢兢业业案牍劳形一辈子的国家,在他死后千疮百孔饿殍遍野蛮夷入侵炮火连天…

    廖宇安气的直哆嗦,甚至都顾不上去想司锦是如何做到给他输送记忆的事情。

    他问:“小小倭国谁给他们的胆子!”

    司锦沉默的想:或许是天皇绝对纯正的血脉所带给子民无上的民族自信吧…

    她没有说话,如今也不是谈这些的时候。

    看着司锦面无表情的脸,廖宇安的理智逐渐回归。

    “我…是不是快死了?”

    回想起刚刚的画面,廖宇安确认了这一点。

    人性是很复杂的东西,有时候清明来的猝不及防。

    又或许是…回光返照?

    廖宇安皱眉沉思了好一会儿,最终只提了一个要求。

    ……

    当夜戌时一刻。

    司锦背着廖宇安,身后是着亮银铠甲的2000甲卫,以及廖宇安的1000黑衣暗卫。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勤政殿,一路走一路杀,大皇子的人几乎被屠杀殆尽。

    三皇子:“表叔父!”

    属下已经来汇报过,大皇兄的人都被杀了,而他现在面临着艰难的抉择。

    母后已经把持了后宫众嫔妃,他手底下也掌握了朝中官员及家眷…

    现在父皇醒转,他又该何去何从?

    是继续…还是…放弃?

    三皇子一咬牙,脸上邪肆一笑,剑指司锦。

    “魏国公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找人假冒我父皇!来人!除奸佞!杀了这群犯上作乱的贼子!”

    他身后的禁军面面相觑,但想到穆家许给他们的好处,还有被穆家藏起来的家中亲人…

    一咬牙,干了!

    长剑再起,血染皇都。

    司锦迎风而立,灌了一鼻子血腥之气。

    心理MMP!

    这特么是什么孽缘!为毛他一个老农要掺和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中!

    阿巴…阿巴巴…?

    杀戮只持续了不到一刻钟,平日威风凛凛的禁军们在对战银甲卫时半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就一个个被抹了脖子。

    廖宇安心中惊讶不已,原来舅父私底下还留了一手。

    可转念一想又觉人之常情,他现在也没必要纠结这许多。

    等忠于三皇子的禁军杀的差不多了,廖宇安气沉丹田大吼一声。

    “逆子!还不跪下!”

    三皇子:“……”

    都什么时候了,跪还有用吗?

    与其现在摇尾乞怜将来被圈禁宗人府一辈子不得出,倒不如干脆死了干净!

    他侧头看了一眼内宫方向。

    母后,永别了!

    三皇子忽然冷笑一声,面上尽是嘲讽。

    “我是逆子?难道你就是慈父吗?”

    廖宇安一愣,还想呵斥,却被三皇子极快的语速打断。

    “我母后当初为何三年无所出,眼看着后宫中先后有了大皇子、二皇子?若不是外祖以戍边十年不归朝为代价,是不是永远不会有我的存在?”

    “我三岁那年被二皇子推入花圃,脸上身上扎了无数尖刺毛刺,你是怎么做的?不痛不痒罚了二皇子抄写一遍弟子规?呸!”

    “七岁那年,陈太傅夸奖我天资聪颖机敏过人,那是我每日天刚亮就起床练字,三年不曾间断换来的!是我过目不忘却还勤奋好学得来的!

    你呢?你干了什么?隔天,陈太傅就告老还乡了!”

    三皇子眼中满是疯狂,嘴巴机关枪似的哒哒哒说个不停。

    将自己这些年遭遇的不平等待遇全都说了出来,说的自己双眼赤红癫狂颤抖。

    而廖宇安只是刚开始的时候惊讶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淡然。

    他竟然不知自己的儿子心存怨恨良久。

    廖宇安低头哂笑两声,“在其位谋其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