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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很好!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1)

    林月娘21岁,自幼给王家做童养媳,16岁成亲,先后生了两个孩子,公婆健在只是身体不大好,需要常年吃药养着,一年前丈夫因坠马伤了腰瘫痪在床。

    她是个典型的旧思想女人,本着“不离家孝双亲”的想法,问了阚司锦的意愿后,组成了三个人的家庭。

    所谓三个人的家庭,实际上阚司锦却只能住柴房,吃冷窝窝,活的像是一个下人。

    阚司锦每日辛勤劳作,砍柴挑水、种地下田,承包了王家全部的重活儿。

    然而作为一个拉帮套的,比之赘婿的地位更加尴尬。

    因为王成,也就是林月娘真正意义上的丈夫还活着。

    是的,就是这么炸裂!

    在旧时代里,一个贫寒之家中,这种现象虽不算多,却也并不稀奇。

    一旦一个家庭的壮劳力失去了劳动能力,甚至失去了自理能力,往往女人想的不是改嫁,而是再招一婿。

    畸形的家庭构造使得这样的三人家庭往往都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试想一下,一个不能自理或者身体虚弱的男人,每天看着另一个男人跟自己媳妇眉来眼去,甚至夜里可能还会听到他们深入交流…

    那心情,那压力,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王成就是在这种环境里,慢慢变态。

    要知道王成只是双腿瘫痪,而不是高位截瘫,他的双手,乃至上半身包括第三条腿都是没问题的。

    他开始日夜找事,刻意去破坏林月娘跟原主的“好事”。

    通过在林月娘身上留下痕迹的方式宣誓主权。

    慢慢的,他开始不满足于某些特定方面的宣泄,从正常人伦欲望变本加厉。

    林月娘常常浑身是伤,还是在那些隐秘处。

    王家老头老太并不知道儿子做了什么,他们只心疼儿子年纪轻轻惨遭横祸,对原主横眉竖眼不待见。

    原主也想过离开这个畸形的家庭,林月娘却苦苦哀求让他留下来。

    他沉溺于林月娘的温柔小意,又痛苦于王家的压迫欺辱。

    在扭曲的环境中,阚司锦的精神状态愈发不稳定。

    刚开始林月娘答应过会给他生两个孩子,这也是原主能够同意“加入”这个家最重要的原因。

    在这样的时代里,从小吃百家饭长大的原主,非常渴望能有一两个血脉至亲。

    于漂泊半生中寻找到一丝归属。

    然而这样的选择终究是考验人性的。

    就在原主在王家生活的第三个年头,林月娘怀孕了。

    她告诉原主,这个孩子是他的。

    这个好消息使得精神状态濒临崩溃的原主重新拾起希望,浑身再一次充满干劲儿。

    干的比驴多,吃的比鸡少,睡的比狗晚,说的就是他了。

    转眼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阚司锦过上了被喊做“阚叔”的日子。

    湖广的局势愈发恶劣,吴军屡屡受到别地军阀打击,小小的马鞍庄也受到了影响。

    战争使得王家20亩良田被毁,王家一下子陷入了危机。

    阚司锦为了刚出生不足半岁的儿子,背起行囊去县城打工。

    码头扛活又能赚几个钱?

    他省吃俭用,甚至一天就只吃码头发的那一个黑面窝窝,把省下来钱全都送回去养家。

    一次码头发生暴乱临时歇业,原主想着已经攒了三日的工钱,不如趁此时机送回家去,也好再买些米粮。

    天上的太阳带着一层浅黄色的光圈,正午的时辰照的人头脑发晕,路上一个行人都没碰见。

    阚司锦走了一个多小时回到王家,刚走到院门口,听见里面的对话声,鬼使神差的他停住脚步没有进去。

    “我的儿啊,你莫要伤心!那个姓阚的就一个拉帮套的,那就是给咱当牛做马养孩子的,你老跟他置气作甚?”

    这是王老头的声音,说话间还能听见他呼吸粗重带着喘的捯气儿。

    “爹!您别说了!我一想到月娘跟他…我就恨不得咬下那个姓阚的一块肉来!”王成痛哭道。

    房门“吱呀”一声响,林月娘匆匆开门走出来,听那语气急切的仿佛丢了八百万。

    “成哥!你该知道的,我心里就你一个!咱家的情况不是没办法吗?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林月娘呜咽着解释,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再说孩子可都是咱家的,等将来海哥儿长大了,阚司锦也就没用了,到时候咱就撵他出去,他又能说啥?”

    王成似乎还是想不开,又开始嗷嗷叫发疯。

    这样的情绪发泄他每天都会来上两回,只不过这次发泄的对象不是原主。

    原主脑瓜子嗡嗡的,匆匆放下十几个铜圆踉跄着跑走了。

    一路上他都没能想明白,自己付出全部,最后换来的居然是完完全全的欺骗。

    活着,怎么就这么难呐!

    他迷迷糊糊走到山脚,看着远处树叶遮挡的阴影,不知不觉走进林间。

    隐约间听见村里孩子们打闹嬉戏的声音,他不想打扰,就寻思绕路去另一头,好好思考下人生。

    “喂!王海!你二爹咋看不着了呢?”

    原主顿住了脚步,蹲下,把自己藏在草丛中。

    七八岁小胖子还在嬉笑着继续问:“为啥你有俩爹?是一个爹不够用吗?”

    被叫做王海的孩子急了,冲过去用头撞在说话人的肚子上。

    “放屁!我就一个爹!那人是我家长工!帮我家干活的!我娘都说了,等我长大就撵他出去!”

    小胖子也急了,薅着王海的脖领子骂道:“谎话精!骗人鬼!我娘都说了阚大叔就是你娘的姘头,你家里那个弟弟就是他的种!你就是有俩爹!你就是个杂种!”

    一群孩子跟着起哄,王海独木难支,根本打不过一帮村里孩子。

    原主想到自己小时候的处境,还是走出去准备帮忙。

    可是王海在看见他的第一眼不是求助,更不是感激,反而像是开了红眼特效,像一个炮弹似的朝原主冲过来。

    嘴里骂骂咧咧,:“臭干活的!你给我滚!我们家不需要你!赶紧滚!滚呐!”

    原主被撞的一个趔趄,本来就昏沉的脑子更是眼前一黑,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