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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出城返回

    “岁月千载,情贯始终,天地之间,红尘一客。权柄,无相。

    五行之水,无穷无尽,泽润万物。权柄,润物无声。

    融合领域,血泽……”

    恐惧的眉毛紧紧的皱了起来,他还是忍不住了,再让晨明这样胡闹下去,他不知道究竟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无数黑色或者白色的线条,在他身周衍生出来飞快的旋转纠结,一方山川的轮廓缓缓地被勾勒了出来。

    就在即将要成型的时候,一根琉璃色的柱子从恐惧的身侧猛然旋转着飞来,将恐惧的身形撞得连连倒飞而去,已然颇具规模的山川刹那间溃散。

    就连他一直抱着手中的哈奇,也顺着这股力道被远远抛飞了开去。

    一道道墨线交织成网拦在恐惧的身后,恐惧不知一连撞破了多少墨网,最终堪堪在圆厅的边缘停了下来,稳住了身形。

    他怒视着还在镇压着晨明的黑袍人,愤声喝道:“你干什么?”

    黑袍人没有回头看他,只是淡淡的声音传来。

    “不知道现在年轻人为什么都喜欢这血那血的,这血就那么多,你俩要非要抢,领域发生碰撞,会发生爆炸。”

    恐惧几乎要抓狂,他几乎是嘶吼着说道:

    “管管管,你啥都要管,我自己的地盘,我自己请来的人,我自己的领域,这你也要管我!闲的慌是吧?”

    黑袍人轻轻叹了一声,紧接着说道:

    “可是如果真的发生碰撞,这方空间崩塌,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就连我也有可能会难以幸免于难,更何况你?”

    恐惧听了这句话,赌气似的哼了一声,扭过了头。

    “那我总不能看这小子就这样子拆吧。”

    “每个人都是有极限的,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

    说罢,黑袍人直接抬起了晨明头顶上的那根巨柱,就像它没有重量一样,在头顶上猛然挥舞着转起了圈,带起了巨大风压,将下方的血海都吹起了阵阵波浪。

    最终,让恐惧惊骇欲绝的眼神中,一棒子重重的敲击在了圆厅的一面侧壁上。

    轰隆一声巨响,随后就是密集的咔嚓声,以及恐惧心痛欲绝的哀嚎声。

    “天杀的,老梆子,你知道这有多少钱吗,你知道我攒了多少年才盖起来这座圆厅吗?确实,晨明拆不了了,但你倒是把他能拆的都给拆了呀!”

    说话间,这座圆厅外壁轰然破碎倒塌,令人震惊的是,那外面竟是一片漆黑的天空以及一座立在山峰上闪烁着星星点点灯火的古堡。

    最终,原来那宏伟的圆厅只剩下了一个光秃秃的地板,就连灰色大门与那红帷也都纷纷的倒塌或是坠落。

    无数的血海从四周奔腾而下,露出了其中被淹没的颇有些狼狈的众人,以及趴在地上不住的往外吐着水的哈奇,

    刚才被恐惧抛飞出去之后,众人都一时间忘了它的存在,能被淹到现在还不死也委实是个奇迹……

    这一日,一向神秘的血宴显露于世,这一日,无尽血瀑从天空上的浮岛直冲不夜城,淹没了半座城池,才逐渐退去。

    也就是这一日,情劫之名响彻人梦二族。

    不夜城东南方向的一座小山丘,其上没有半分植被覆盖,不是参天古树,单说那杂草野花也是一株都无。

    山顶上,一个黑袍人影坐在摇椅上,拿着一盏茶兀自喝着,旁边一个衣服被血水浸透的少年躺在那里。

    在一片混沌之中,晨明缓缓睁开了眼,他只觉得头脑微微发胀,昏昏沉沉的,仔细感觉甚至会有一点轻微的刺痛。

    离开了不夜城的范围,天空重新恢复了白昼,三轮太阳在上面交错着飞过,阳光使晨明感到阵阵燥热。

    他感到口干舌燥,爬起来就看见躺在一旁摇椅上悠悠哉哉喝着茶的情灾,也不嫌弃,拿回来放在情灾身边的茶壶以及剩下的茶杯,自斟自饮就喝了几杯。

    他此时感到有些事情非常非常的重要,可是他的心中却一片平静,甚至对先前所发生的一些事情的印象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感觉怎么样?”周深的笼罩在黑袍下的情灾缓缓开口问道。

    “我似乎要去做些什么,可是我却想不起来。”晨明的脸上带有几丝困惑。

    情灾微微颔首,这个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当血海消散的时候,他感觉到晨明失去了些什么东西,而那就是——愤怒!

    从今往后,他就会习惯沉默,而沉默有时就是一种悲哀。

    “跟着我,她就要到了。”情灾说完这句话就扭头向着山脚下面走去。

    从山顶上遥遥望下,这山脚下那条土路的尽头,隐约的走来了一行抬着轿子的人。

    “那是谁?”晨明闷闷的问。

    “徐空,你们要一起回去人族,我们这里不太平了。”情灾淡淡的开口,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轿子在晨明的面前缓缓停下,抬轿的四名轿夫皆是狼头人身魁梧异常,跟着的一群人马,约么六七十人皆同样是兽头人身,原本应该满脸凶恶的他们,此时脸上费力的挤出个笑容,反倒显得颇有些憨厚。

    “城中人马都在备战,能现在出来护送的也就这些所谓的通缉犯了。”情灾看见晨明脸上的几分不解之色,便就解释道。

    晨明点了点头,就上了轿子,与情灾作别后,便就钻入了轿厢。

    轿厢外是一片沉寂的灰,轿厢内则是一片喜庆的红,徐空坐在轿厢的一端,身穿的还是她那身黑色作战服,比起晨明的漫身血水,她倒是显得分外的端庄。

    很得体,但晨明却觉得此时徐空很没有精神,他耸了耸肩,冲着徐空笑了一下,徐空盯着他的双眼,也歪头笑了一下,恰到好处,没有晨明印象中的那种俏皮。

    轿子在一阵轻微的震颤中,摇摇晃晃的向着那接天山峰之下的隧道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