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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在高速路上疾驰,车内很安静;只有开着的窗户,和被挤进来的风;“嗖嗖…”的,像嘶鸣;又“呼呼…”地,似欢腾。

    小姑娘受不了压抑的氛围,先开了口:“溟州?那不是咱们第一次去的城市吗?绕来绕去又回到原点了,真是个圈儿。”

    她仿佛自言自语,又如漫无目的地找寻人搭话;可惜,没人回答;问题在半空中飘荡了不大会儿,就被车外的风给刮跑了。

    环视车内,众皆闭目;或在养神,或在假寐。

    “圈儿?或许吧!人生或许真是环形的。出生的时候,生活不能自理,管不住屎尿屁;到老了,也不能自理,亦是管不住屎尿屁…”思维的引线被点燃,应欢雨思绪不停,开始思忖起来:“岂止生死,感情不亦复如是吗?

    最初是自己一见钟情,起了性;先行追求,人家不应,(自己)软磨硬泡在了一起。

    之后,腻了,对方却日久生情了。自己不顾一切想要逃离,以为(自己)遇到了更好的,跟别人相处了,明白了…“后一个之于前一个,总是不抵的。”

    如今再看这高速上的自己,亦如之前…追求的心,还是那颗;追求的人,还是那个。

    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开始不那么爱他的呢?

    是从他说自己没陈其成重要时?还是打闹的时候动了真格…”

    应欢雨不能确定。往昔如昨,故事如梦,耳边又响起梦中声:“哎呀,你弄疼我了。”是申中省在教应欢雨防身技巧,其中若是人被控制住,应该怎么脱身;申中省让对方以身试法,应欢雨吃疼的不行。

    “不让你体验一下,怕遇到坏人时,你不会用。”申中省一脸认真道:“这下,知道这招儿的厉害了吧!”

    “那你也得让我试试。”应欢雨不依。

    “不用,我体验过了。”说完,申中省笑着就跑开了。

    “啊啊啊…不行,我要试试,你欺负我,你让我试试…”应欢雨开始追。

    ……

    “啊呀,我的脸…”申中省一脸怒气:“瞅瞅,瞅瞅,你指甲把我脸都挠花啦。”这是两人玩闹,应欢雨一时气恼;用指甲挠了对方的脸。

    “我不是故意的。”应欢雨佯装着,作出一脸小委屈。

    “不信你不是故意的。”申中省道。

    “那谁让刚才跑那么快,让我逮不住你了,”看对方在镜子前一脸生气,应欢雨立马认错,拖长音道:“对不起~~总行了吧!”

    “不行。”在镜前检查伤势的申中省,气恼道:“明天我怎么见同事啊…你说?”

    “就说你被家暴了呗,嘻嘻…”应欢雨打趣道。

    “还笑?”申中省恼了;“今儿,我非得挠过来不可。”

    “啊、啊…不要。”说着,应欢雨就开始要跑;跑了没几步,就被申中省逮住了。

    “行了,行了,你挠吧,你挠吧…”应欢雨开始摆烂。

    “我挠了…”说着,申中省一手圈住对方两只胳膊,抱着;另一只手作势就要在对方脸上比划。边比划还边道:“我得让你长个记性,让你每次闹着玩动真格的…”

    任对方说着做着,应欢雨一动不动;眼里有怨气,扁着嘴,泪水开始在眼眶中积蓄…

    “嗐…不真挠你,”申中省放了人,开始“嘿嘿嘿”地赔笑起来……回忆涌入应欢雨的脑海,嘴角不自觉扬了起来。

    思绪是发散又连贯的,想着想着,就不由得让应欢雨联想到那次——遇到危险的那次恐怖经历。

    那是她在跟余摄分手前,那段时间的余摄,晚上经常回施衷妍那里。不得已的应欢雨,晚上就得自己回家。可她们住的小区,离地铁站较远;若放在平时还好,就怕加班;因为太晚,路上行人变少,安全系数就变得很高。

    有一次应欢雨加班到很晚,还真就应了那句:“怕什么来什么”的老话。那天,她回来时整个地铁里,都空荡荡的;每节车厢,稀稀拉拉的有一、两位乘客。

    等下了地铁,往回走的路上,可视范围内更见不到活物。免不了心里害怕,不自觉间便加紧了步伐。待到了建筑工地的荒凉区,断续间有几盏灯还坏了。于是,心里更加怕了。便一边疾步往前走,一边在心里自顾鼓着气。

    等走到坏灯处,正要跑起来时,从暗处突然窜出一道黑影。没等扭头去看,一条粗壮的铁臂就已环过腰肢;本能的想要大叫,却发现嘴巴又被一双坚硬的大手给糊住了。顾不上害怕,应欢雨使出浑身解数,欲要挣脱;可任凭她如何扑棱,对方仍稳如老狗无动于衷。

    人急智生,骤然间应欢雨想起了曾经跟申中省打闹时,对方教给自己的防身术。

    顾不得那许多,先做再说;于是,抬脚就往那人脚尖踹。只听背后一声闷吭,许是脚趾吃疼;应欢雨只感上身一松,接着便抽出一条胳膊。正想要挣脱时,却又迅即被对方锁死。一招不成,再来一招,不等对方有下个动作,立即就往下蹲;不想对方太有力气,自己下蹲力道不足,再次失算。

    不及多想,应欢雨再次举起获得自由的胳膊;找准对方攥紧自己的拳头,按照以前申中省教授的那般,定准位置用力一戳…只听得对方哀嚎一声,随即松开。

    应欢雨如获新生,撒腿就跑,边跑边呼救…再看那人,见猎物已跑,也不去追,转身再次消失在黑幕里。

    当应欢雨看见穿有制服的保安人员,听到呼救声出来应援时;直至跑到他们身边,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下;感觉后心微凉,用手去摸,发现浑身已被汗水打透。

    经保安提醒,随即报警。

    配合警察做笔录,在描述细节时,还被警察夸赞,道:“听你描述…这凶徒这么利索,应该不是第一次。

    幸亏你小姑娘临危不乱,也得亏你会两手;不然恐怕凶多吉少啊。”

    不知道是经对方这么一说,应欢雨才又找回了害怕?还是悲愤于男友不在身边有委屈?又或者想起了其他…反正此时的应欢雨,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