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乔芷颜胆小,不敢不听,她直挺挺坐着,真不敢乱动。
直到妆容画好,乔勋耀笑了。
可乔芷颜不笑,她甚至畏惧他。
这让乔勋耀不高兴,他问,为什么不敢看着我?
乔芷颜否认。
乔勋耀给他涂指甲,本以为她这样会高兴,他说,送你的礼物。
“我不喜欢。”
“你敢。”
“我真的不喜欢。”
“不喜欢也给戴着。”
乔勋耀又生气了。
乔芷颜看着害怕,她僵着不敢吭声。
乔勋耀再次陪她听雨,她不再给他举荷叶。
乔勋耀说她不听话,“我对你那么好,可你却怕我。”
乔芷颜沉默不敢吭声,她觉得自己像只傀儡。
乔勋耀拿出一只铃铛,还有一个手钏,本来是要戴她手上。
可看到她细瘦的小脚,他觉得可以装饰一下,然后就给她套脚上。
他当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还摸了摸妹妹脚上的伤口,他知道这浅显伤痕随着时间推移,很快会自己修复无痕。
他不知道乔芷颜会害怕,她觉得哥哥行为不对。
所以她惶恐,排斥。
本就没有人教太多的女孩,她是出于本能自保对抗。
为此远离,不想听话,而乔勋耀会更生气。
那时候乔勋耀还小,他不知道什么不应该,他只会放任心里那种固执偏执肆虐,他会觉得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听,还怕我,你怎么就这么不乖?
两个懵懂的少年人在残缺不全的教育理念里各有坚持。
乔芷颜跟霍董走后,乔勋耀不能经常见到妹妹,他发现自己什么都不配拥有,他性格越来越偏激,已经难以自控到见乔芷颜就会恶狠狠问,为什么躲着我,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得掉?他问刚开始回来很听话很乖巧什么都会问哥哥这是什么这个怎么做的妹妹去哪里了?你把我妹妹还回来!
乔勋耀越疯,乔芷颜就越怕。
她甚至听到别人喊哥哥两个字会出现应激反应。
霍董事长为了孩子的身心健康,特意带她去找心理医生。
甚至考虑到乔勋耀年少,虽然不喜欢乔宏玺的做人做事方式,不过看在乔老爷子的面子上,霍董还是跟乔董多嘴一句,“你那侄儿其实有自己的长处,只是做父母的一味强加自己的观念只会让他心生逆反,他有可能会误入歧途。”
乔董听了这番话,他找来侄儿问,“你最想做什么?”
乔勋耀说,“想画画。”
“还有呢?”
“男的学化妆是艺术还是不学无术?”
乔董回答不出来,他没这方面的爱好,还是个钢铁直男,老实说他见到的化妆师都挺……温柔,说白了就是娘里娘气,所以侄儿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作为大伯父挺懵的,以致他理解乔宏玺为什么反应激烈了,乔家什么没有,为什么会养出一个想当化妆师的富贵公子呢?
乔勋耀说,“我只是喜欢艺术,想把能想到的完美通过人呈现。”
乔董想了一下,他答应找来一个首席设计师指导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