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薛齐鸥是坐出租车去的郊区。
毕竟是武当嫡系弟子,他应该是没少跟着师父下山的,对于大都市的生活也很适应,只是人丢三落四的没个正行,看起来倒像个糊涂蛋。
自从旅游团出事以来,搜救队忙着搜救,开往白洛山的大巴就停了,虽然坐出租贵了点,总比一趟一趟倒车要来得舒服。
“小伙子,你们怎么这么想不开要去白洛山?你们不晓得旅行团在那边出事了吗?”
司机是个四十来岁宽厚淳朴的大叔,听说我们执意要去白洛山,这一路上都在劝我们。
我和薛齐鸥对视了一眼,决定不说实话。
“师傅,我是我们学校新闻专业的,也想报道一下情况,同时也想借此机会劝劝之后的旅行团,以后不要去太过危险的地方。”
司机摇摇头:“造孽哦。”
“我听你们的口音,像是外乡人?你们可晓得,白洛山外山是对游客开放的,而深山却是禁止进去的,你可知为什么?”
薛齐鸥起了兴致,胳膊搭在司机的椅背上。
“为什么呢?”
“九江市在发达起来以前,白洛山就是一个荒山,这是近几年才开发出来的,为了增加KPI啊还是什么我一个大老粗也不懂。”
“在我们小的时候我爸我妈就叮嘱我们,千万别去白洛山,那里的妖怪能吃人!”
“当时大家都比较穷,不少人进山采野菜采山参,能全须全尾回来的只有不到一半!”
“而那活着的人,大多数都是惜命的胆子不大,不敢进深山的。”
“要我说,这白洛山直接给封了就是了,听说靠近深山信号就会失灵,谁知道里面有什么妖魔鬼怪!”
我和薛齐鸥面面相觑。
错不了,这应该就是邪祟作孽。
司机见劝阻无效,只得叹了口气。
“算啦算啦,你们这些小年轻肯定也是不信我的,就希望你们平平安安回来吧。”
司机说罢,把车停下,在我们下车后,绝尘而去。
薛齐鸥沉默了片刻,突然看向我。
“姜哥,咱要是想回去了,该咋走啊?”
阿这。
我叹了口气。
“是我疏忽了。”
“姜哥没关系的,我的包里都是吃的,还有不少压缩饼干,够咱们撑好久的了!”
薛齐鸥昨晚在得知我第二天就打算去白洛山后,立马申请要求带足水和食物,可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除了那把桃木剑,和他师父留给他的符纸,整个背包绝大部分空间都用来放吃的了。
他人不高,背着那么大一个包,看着都觉得沉,他却好像完全感受不到重量。
小黑猫从我的包里探出头,拨楞开包外面的拉链,稳稳地踩在我的肩头,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架势。
昨晚在薛齐鸥的带动下我也准备了不少食物,但还是给新晋的猫主子准备了点栖身的空间。
这只猫的确是有灵性的,它待在包里那么长时间,没有叫没有闹,直到我们下车司机都没发现它的存在。
“姜哥你好像还没给它取名诶。”
我眨了眨眼睛:“就叫饭团吧。”
小黑猫有些不爽,脚在我肩头踩了两下,不痛不痒的。
“别闹,再闹我就叫你煤球了,正好和薛齐鸥两个,一个雪球,一个煤球。”
薛齐鸥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姜哥,你可算有点人气儿了,昨天晚上我在夜市看着你,整个人清清冷冷的,特别有大师范儿,就是没什么人气儿。”
哪里是什么大师范儿,不过是没有完全融入现代社会而已。
我懒得计较这些,顺着行人踏出来的山路走了两步,往上方看了看,山路延绵,仿佛没有尽头。
这光走那得走到什么时候。
“姜哥你看!”
薛齐鸥从附近的自动报亭内微信扫码拿了张地图出来,摊开递给我看。
昨天我给他重新买了个手机,顺便往微信里打了三千块钱以备不时之需。
“你看这白洛山的地势!”
我凝神一瞧,瞳孔骤缩。
白洛山山脉连绵不绝,将一个名为沁雪湖的水潭围困于其中,若真如传言所说,白洛山下面有墓,那八成就在这沁雪湖下。
如若真是那样……
我心中一凛,忙拉住薛齐鸥:“你师门有什么缩地成寸的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