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骨的位置并不算难找,唐珺更是行走的装备组装机,所以挖到它的过程还算得上是顺利。
我走上前去,试图将指骨从水泥中取出,在碰到指骨的那一刻,整个人被狠狠弹开!
韩茜儿急忙扶住了我没让我摔倒,眼中的担忧犹如实质:“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看向她握着我的那只手——大概也是事发突然她着急了些,此时那玉一般的五指竟直接覆在了我的手上微微收紧,掌心的热量源源不断地传来。
我却觉得这股热意似乎一直烫到了我的心头,可能是从小到大很少和女孩子接触的缘故,一时间竟然情不自禁脸红心跳。
这可不得了,韩茜儿发现我的脸有些变红,紧锁眉头,摸了摸我的前额。
“红色指骨是为邪物,你是不是被它反噬了?确定没有问题吗?”
我重重地点了两下头,不出意外地听到旁边的薛齐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哪怕我猜也能猜得出来,此刻我的样子大概丑得没眼看了。
我雷声大雨点小地瞪了薛齐鸥一眼,装作无事发生过再次走到指骨面前,这次我没有贸然触碰它,而是用阴阳之气覆于其上,一点点将其中的防护磨掉。
此时我无比感谢之前南曲音掌门对我的教导,当时在炼化血玉精魄的时候对于阴阳之气的掌握便有了很大的提升,以至于这一次遇到了稍微类似的情况,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大概过了挺久,我晃晃悠悠地站起了身子,才发现两条腿加上脚已经完全麻掉了,细细密密地疼,如同被千万根钢针扎过。
“可以拿了。”我说了一句,就在韩茜儿的搀扶下准备走到墙角那边靠会,然后想起来整个暗室大概都被李汾涂抹过了数学老师的鲜血,实在过不去那个坎儿,颇有些进退两难。
也不知韩茜儿是不是看穿了我的想法,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靠一会儿吧。”
不是,我一个大男的,靠在人家小姑娘的肩膀上像什么话?
我张口就想拒绝,没想到却被韩茜儿拉了一把,出于惯性,直接环住了她的脖子。
“那个……不好意——”
“啊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艾芷茗摆了摆手:“出生入死也不止一次了,矫情什么嘛。”
想来我从小到大也是第一次被说“矫情”,偏偏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我纠结了片刻,低声对韩茜儿说了声谢谢,然后听到了她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
薛齐鸥和唐珺在那边对付指骨,好不容易给它拿了出来。
我此时身体已经恢复,赶忙把胳膊从韩茜儿身上拿下来,把刚才那事儿抛在脑后,大跨步凑过去看薛齐鸥手中的指骨。
指骨通体红色,仿佛由血液浸泡而成,甚至上面还能看到极其细微的血丝。
薛齐鸥将灵气从指骨中过了一遍,缓缓地叹了口气:“指骨主人已经死了,连魂儿都没留下那种。”
他又补充了一句:“不是说轮回了,而是消散于天地间了。”
艾芷茗心有好奇,也拿过指骨把玩,大概过了十分钟,她突然开口:“骨龄,七十三岁。”
又是七十三岁!
可能布置下这个阵法的人,以为指骨上面的防护极难破除,因而掉以轻心,所以我们在破坏了指骨后,唐珺用炸弹毁了暗室后,薛齐鸥出来在几个点注入灵气,便打破了整座学校的邪阵运作。
冲天的怨气瞬间爆发而出,向我们冲,然而当到了我们面前时,却又如同急刹车一般堪堪停下,我想到了些什么,双手掐诀,布下一个小型阴阳阵,那一群学生逐渐在我们面前显形。
“是你们!真的是你们!你们来了!”
我也没想到,那些被困在学校中的学生魂体,竟然还留有我们破阵时的记忆!
“额……你们还记得除了我们以外其他的破阵人吗?”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面前的学生们齐刷刷地摇了摇头:“知道,但是很快就被抹去了,没有留下很深的印象。”
——那么可以确定了,晋级赛第一场,我们这一队是唯一彻底完成任务打通副本的。
而直到现在,他们才算是彻底从邪阵中脱身出来。
“那些老师呢?”我问学生们。
李汾站在我们面前,骄傲地抬起了头:“轮回破了之后,我们回复了记忆,于是我们一起把那些个倒霉玩意儿搞到魂飞魄散了,它们杀的人比较少,比不过我们。”
我冲他们笑了笑:“干得不错。”
该嘱咐的,实际上我们之前在幻境中就已经嘱咐完了,又随意地聊了一会儿,直到天黑,吴雨落终于在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