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想当着他们的面和原先生交流一些涉及玄学界隐私的内容，因此没有在飞机上通话。
一路到了京都，我们下去时，专车已经在等着我们了，直接把我们送去了管理局的总部。
我自诩在玄学界见到的好东西已经不少了，但是总部还是给了我截然不同的欣喜感。
我们一群人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左瞧瞧右看看，这么一路跟着他们走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内，已经有一群人在等着我们了——想来他们就是剩下那些管理局的成员。
江清歌上前一步，拉着我们，把两边彼此介绍了一下，而后到主位坐下：“开始说吧。”
说话的那位带着眼镜，是个斯斯文文的小哥，名字叫做娄桥书，走到了大屏幕跟前。
“事情是这样的，802路公交车每次行驶都会经历郊外的一处地方，那边的路灯不太好使，监控器也在维修中——实际上那边经常出岔子的，监控器啊之类的基本上没两天就坏一次。”
“然后这次出了大问题，有一整辆公交车的乘客在那一段路失踪了，车倒是安然无恙。”
娄桥书说着，把802路公交车，还有监控失效的那个地方的照片都给调了出来。
“当时在大家发现那辆公交车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个情况，车身没有任何损伤。”
“但是经过检查，发现车轮有紧急刹车的痕迹，而且还是新的，大概是司机遇到了些什么。”
江清歌沉思片刻，问道：“你是说，那整个公交车，无论是乘客还是司机，全部失踪了？”
“对。”娄桥书点了点头：“而且，公交车上自动投币的箱子，里面的钱并没有减少。”
“公交车上的监控呢？”江清歌问道：“公交车上的监控检查过了没有？有什么问题？”
“检查过了，最先检查的就是车上的监控，还有行车记录仪，队长，我现在放视频给你们看。”
视频中已经是夜晚了，应该是最后一趟班车，天空中月亮隐在乌云之中，看起来阴森森的。
突然，无论是车内监控还是行车记录仪，都变得一片漆黑，一声尖叫之后，什么声音都没了。
丝丝拉拉的声音自画面中传出，镜头闪烁了几下但并没办法从闪烁中看到任何有用信息。
大概过了十分钟，画面重新变得正常，然而此时的车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公交车依着惯性驶出了那片黑暗，司机也销声匿迹，只留下一辆公交车沉默地停在原地。
我们看完视频之后，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场面沉闷得简直令人窒息。
“有可能是人为吗？”钱依文开口问道：“类似于，阵法一类的，像当时展宣他们那样？”
“不太像。”我摇摇头：“给我的感觉，他们两边不是一路的，黑暗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展宣的‘蒙蔽’给我的感觉是沉闷，因为无法看到天机，所以感受到一种束手束脚的沉闷。”
“但是这片黑暗给我感觉远不止是沉闷——哪怕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血腥和杀意。”
“那，”娄桥书眉头紧皱：“那些乘客还有司机，他们还能有生还的可能吗？”
我沉默着摇摇头，不敢直接下定论，却也觉得他们生还的可能性很小，除非——
“除非，我们现在就把干出这件事的人，从背后揪出来，说不定还能救回来一些人。”
“他们都是什么人？”秋炙突然问了一句：“身份，地位，家庭背景，亲人之类的。”
娄桥书显然准备地十分充分：“其中有农民工，也有白领，他们有些人是来这边打工的，也有些人本来就住在京都郊区，所以在发现他们没有回来时，家人第一时间打了电话。”
秋炙点了点头，看向了我：“那就不可能是孙源离了。”
“对。”我附和道：“别看孙源离丧心病狂，但是如果可以，他一定会选择最妥善的方式解决问题，他能布下一个局那么多年，绝对不会轻易在这种时候直接暴露出来。”
“别忘了，他现在71岁，距离73岁还差两年，如果是明年这个时候，他倒是有可能孤注一掷，但是如果是今年的话，他不太可能在现在就把底牌露出来，这样太不明智了。”
“看看他之前找的都是什么人下手？”我板着指头挨个数：“最开始的白洛山，那些被吊起来的骷髅，是白洛山附近上山采药的村民——上山采药被野兽吃了实在再正常不过了。”
“还有拐卖人口的山村。”我顶着留守管理局那些人震惊的目光继续说：“既然都能拐卖人口而且这么多年没有被查出来，也能证明他们的隐蔽性，哪怕整个村子没了都没多少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