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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妥妥的一个伤心美人

    “姐姐可是有什么心事,若是愿意,说给宸儿听听吧。若是不愿,就当宸儿是棵枯木,自己倒倒苦水吧,别憋着,你这样,宸儿心疼。”

    突然,玄姬哭出了声音,就着段轻宸的手臂靠入了她的怀中。

    段轻宸轻轻抚着玄姬的后背,手熟的就像拂过千百遍一样。

    可不是?一个人带大了女儿,千百遍都是少的。

    玄姬第一次放声的哭泣,心中淤塞的情感得到倾泻,然后断断续续地讲了自己的经历。

    段轻宸听得唏嘘不已,这真的不好安慰,谁年轻不气盛?

    谁天资聪慧却不焦躁?

    只是没人像玄姬那样倒霉,处处遇小人,偏还自己一身傲骨,舍不下身段回到爱自己的父母亲人身边。

    最主要的还是,在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瞎聪明。

    哭过,也说过,玄姬的情绪逐渐稳定。

    段轻宸忍痛不去看自己被哭湿又沾满了眼泪鼻涕的青衫,还是咬了咬牙说:

    “玄姬姐姐,其实吧,有没有一种可能,当初救你的不是大统领,而是……”

    玄姬皱着眉,一脸的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

    自己亲身经历,亲眼所见,怎么能有假?

    “而是什么?”

    段轻宸抖了抖手里的白纱,反问道:“这个是不是就是你大哥扔给你擦眼泪的那块?”

    玄姬脸色变了变,只有羞恼却没有愤恨。

    很好!

    “玄姬姐姐,这是一把剑,你用些力气,就用当时追杀你、一剑杀了你的那个人的力气刺一下这块白纱。”

    玄姬拿起剑看了一眼,又看了眼自己揣在怀里十余年,虽然恨得刻骨、但时刻不曾离身的白纱有些不愿,不愿意一剑劈碎。

    这个念头一下子让玄姬慌乱不已。只是紧紧握着剑不动。

    段轻宸叹了口气,说:“你看,你自己也不相信,但为什么不去求证一下呢?这是一个天然护体灵器,跟了你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我,我……”

    玄姬我了半天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所以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救你的是你大哥给你的这块灵纱,根本不是什么大统领。”

    “若是不信,你用剑劈一下试试。”

    段轻宸指着桌子上的灵纱,想了想将灵纱拿起来贴着树放好,自己的紫檀木桌子,劈坏了心疼。

    玄姬一咬牙,用足了力气,一剑劈在灵纱上,灵纱一阵微弱的光芒闪过,毫发无伤,被它护住的树干也只是震动的很剧烈,树干上一点儿伤痕也无!

    “这,这……”

    玄姬看着树干,拿着灵纱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看着段轻宸,求助求解答。

    段轻宸说:“大统领就不是个能救人的人,若真遇上了个垂死的人,做的肯定是发死人财!这个,你应该更清楚才是。”

    玄姬紧紧盯着段轻宸,茫茫然地点头:“对,你说得对,虽然我不赞同,装作不知道,但大统领的确是个心胸不够宽宏的人。”

    啧,都这时候了,还用这么好的词来形容坏人,你不心苦谁心苦?

    玄姬眼巴巴地看着段轻宸,段轻宸动了动唇,还是说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大哥说的话,其实不是在刺你,而是实话实说?”

    “对,我就是个孤雁,和不了群,不适合在那样的的地方待。”

    啧啧,这是精分的前兆呀!

    我说什么都是对的,到底你有没有听进去呀?

    段轻宸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说:“可能,他是觉的你确实不适合待在那么一滩浑水的地方,或许知道了一些秘密,比如那晚会有人对你不利,想要动手?”

    “嗯嗯,所以呢?”

    段轻宸抓狂:“所以指点你跑啊!临走还把这么一块灵宝给了你,你应该感谢呀!”

    实在受不了天才变白痴的场面,段轻宸马上就要暴走!

    也不玩什么委婉、可能什么的了,直接单刀直入。

    然后,玄姬双眼一翻,向后晕倒。

    段轻宸默默收了背在身后、眼见不好就要一刀砍晕的手刀。

    再要被这么白痴地问,没话可说,就是一手刀!

    自己晕了好,识相,免了脖子一痛。

    段轻宸手指动了动,万物生还是编了一个藤椅,把玄姬搬到上面,好好晕一阵吧,可怜可叹。

    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笨就一直笨着多好,非要自作聪明脑补!

    装聪明就多看点书,至少放宽眼界,摆正三观再聪明。

    这么扭曲的脑回路,都不知道她是怎么长长久久扭到这种程度的?

    真是,真是那什么“亲者痛、仇者快”的典型!

    可是就这么煎熬了十来年还能秉持赤子之心,善意满满,太他丫的难能可贵了!

    这都让自己碰上了,能不管吗?

    至少给她找个可靠的,让靠着吧?

    看看这泪眼模糊的,连真相都接受不了,若不管的话,不得拿刀抹了脖子?

    所以说,这脑回路有点儿问题的真是太不让人放心了。

    要都是二哥那样的性子,这世界就满是欢歌笑语了,那多好!

    一想,就觉的特别想二哥,以及自己家的哥哥们。

    没有对比不知道,一对比就发现了,还是自家哥哥们好沟通,从来没有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想问题。

    段轻宸客串又当了回垃圾桶,心里的负面情绪有点儿多。

    以前的这个时候都是散步或是画画平复心境,段轻宸摆好桌子,拿出毛笔和颜料,准备画点儿东西宣泄一下。

    画什么好呢?

    望着睡在藤椅上的玄姬,即使昏迷了还眼角带泪,抛开一切前情,只看这一幕,妥妥的一个伤心美人图。

    段轻宸心有所感,笔下刷刷刷地开画,一盏茶时间,画上是看不出来什么的墨色线条。

    一炷香后还是乱麻古墩的,分不清人影和树影。

    一个时辰,随着颜料不断晕染,玄姬从藤椅上挪进了画里,就连眼角的那滴泪都画的清晰可见。

    一脸的孱弱和伤心欲绝,就连裹着一身黑衣的纤瘦腰身和斜斜的削肩,手指尖上泛着的青白之色都纤毫毕现。

    哪哪都透漏着一丝我见犹怜的可怜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