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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害有常势,取舍无定姿。

    袁逸舒看着寇维中带人押着岩代太郎走了,他也凌乱了。

    帝国的特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刚进城就被抓,他都不知道该说李清同运气好,还是岩代太郎运气衰。

    他立刻派人去找山本丈雄两人回来,他想让他俩去打听一下这个被抓的特工是什么来路,来这里执行什么秘密任务。

    地牢里胡叶岩又开始哼哼家乡小调,心情舒爽起来。比之对付中共的人,他更愿意审讯日本人。这些没爹没娘从石头里蹦出来的畜生,下起手来他一点负担都没有。

    岩代太郎的睡衣被扒下来,他现在是光着腚被绑在柱子上。人赤身裸体而面对生人时,会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和自卑感。他在心里已经把胡叶岩家祖宗十八代里所有的女性都用日语问候了一遍。

    可恶的支那人太特么损了,大日本帝国特工是不怕你们瞅的,他紧咬牙关怒视胡叶岩。

    从被抓的那一刻,他已经决定以身殉国了,更是下了决心绝不会开口说一句话,他要让支那人记住大日本帝国特工的硬气和坚忍。

    胡叶岩乐呵呵的让两个助手取来井里的凉水,先给岩代太郎冲起了冷水浴。

    一盆冰凛的井水兜头浇下来,立刻刺激得岩代太郎身上泛起无数的鸡皮疙瘩。接着是第二盆第三盆。

    俗话说冷水洗鸟,越洗越小。岩代太郎胯下那根丑陋的虫子已经缩成了茧蛹状,小的不能再小了。

    胡叶岩叫助手搬一把椅子放在岩代太郎跟前,自己从刑具中挑出一把一尺长的薄刀片,灯光照射在刀身上,反射出冰凛森寒之光。

    胡叶岩慵懒的在椅子上坐下来,他根本不看岩代太郎,而是盯着他的家雀,看了两眼便厌恶的撇撇嘴:

    “还踏马没有女人的小手指头大,这是我见过的最小的鸟。不但小还软踏踏的,你们日本人夫妻敦伦时,是不是都得绑根筷子才行呀。用兜裆布就兜着这么个没用的玩意,你们日本人真是浪费布料。”

    男人最大的耻辱就是别人嘲笑自己的家伙小,岩代太郎气得胸腔起起伏伏的,但他就是不说话。他们都受过反刑讯训练,他今天就想看看这个支那人有什么方法让自己开口说话。

    胡叶岩悠闲地用手里的刀拨弄那个茧蛹,刀头一接触茧蛹,岩代太郎立刻感觉一股凉气窜入家雀里,激得他浑身颤抖不停,他在心里大骂:

    “八嘎,他想干什么?”

    胡叶岩继续用刀拨弄茧蛹,随即阴恻恻的说道:

    “我们中国有一门古老的医术,古老到什么程度呢?据说没人知道它诞生的确切年份。这门医术堪称神奇,数千年以来,它制造了无数的宫里人,专门给后宫里的那些娘娘和嫔妃们洗脚和搓澡。

    四大皆清空,欲能奈我何。”

    森寒的刀头在茧蛹周围画了一圈,岩代太郎就觉得那里的肉和皮肤好像都已经不属于自己身上的了。

    “这门古老的医术,人们叫它净身。我可能是中国最后一个传承人了。不过我虽然知道医术的理论,当年师父却从来没有让我实践过。

    今天我想让你成全我一次,我来做一次首例的净身手术,就是不太好意思,我这里没有麻药,希望你忍着点。

    对了,你也不要害怕,净身之后,家雀依在,不耽误你撒尿。就是今后它将永垂不坚,因为俩蛋已去,你从此将四大皆空,不再有红尘杂念的烦恼。”

    岩代太郎早已经汗流浃背了。

    他当然知道净身是什么意思,那是中国最残忍的手术,他不要变成太监,哪怕死也要保留完璧之身。此刻他不得不开口说话了:

    “我是一名武士,我希望能得到武士的尊重。请给我一个痛快吧,拜托了。”

    柱子上岩代太郎低下了高傲的脑袋,他的眼角有泪光闪过。

    支那人太缺德了,如果他被净身,死后是进不了家里墓地的,他将成为孤魂野鬼在山川旷野里游荡。一想到那种画面,他的括约肌都怂了。

    “你不懂我心的执念,我曾在我师父的坟前发誓,一定要将这门绝种的医术传承下去,并发扬光大。真心希望你成全我一次。”

    冰凛的刀锋在岩代太郎的家雀上反复摩擦,像是手术前给皮肤预热。

    “不,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我是大日本帝国的武士,我要求体面的死去。”

    “体面?南京城里你们给过中国人体面了吗?”

    “啊……”

    锋利的刀尖刺破了家雀的皮肤,岩代太郎终于惊恐的尖叫起来。

    胡叶岩还是不看他,盯着家雀像是在跟它对话: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你看是我问你答,还是刀问你答。”

    ……

    审讯记录很快送到李清同的办公室。

    李清同仔细看过记录后,揉了揉太阳穴。

    海军陆战队情报处,这个名字他在上海工作时就听说过,不过情报处从不与他们打交道,很低调也很神秘。

    “居然来了四个送死的。”

    李清同不禁冷笑一声。他曾同特高科没少打交道,他有三个同事死在特高科特工手里。

    “不管是哪路来的,都是该死的日本人。来了就别想走了,我全部笑纳了。”

    他打电话让张君石过来一趟,反特工作已经开始,他需要针对这一拨海军系统的特工策划出一个周详的计划。

    ……

    杨士凡的家。

    刚刚完成了一次漂亮的抓捕,寇维中得到了李清同的表扬,并让他将第一小队主抓起来,命令他迅速恢复小队的士气和战斗力。

    他赶过来就是跟杨士凡谈谈下一步的工作。

    他从杨士凡身上看到了这个年轻人有很强的可塑性,关键时刻可以毫不犹豫的开枪。这点比他当初强多了。

    杨士凡请假在家休息,他精神有些恍惚了。

    昨晚他毫不迟疑的开枪,将欺负他的周霈阳打死,他很解恨。但他忘不了晁清辉临死前的眼神,那眼神里居然有惋惜和痛恨,他一闭上眼睛就看见晁清辉站在他面前,眼睛里全是惋惜和痛恨之色。

    他心虚的不敢闭眼睡觉了。

    “大白天你发什么呆,怎么,后悔了?”

    一进屋就看见目光无神的杨士凡,寇维中打趣了一句。现在后悔没有用了,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手上一旦沾血了,这辈子都洗不掉。

    “特派员让人通知我,让我在家反省做检查。”

    “噢?昨晚的事你暴露了?”

    “不应该吧,四周围不都是咱们的人吗?”

    寇维中沉思起来,忽的一拍手:

    “昨晚晁清辉家的附近一定有中共的暗哨在活动。你可能真的暴露了。他们让你在家反省,是让你在家等他们上门来审查你,这一套我见过。”

    “那,那怎么办?”

    杨士凡立刻慌了,他怕上门来的是锄奸队。

    寇维中却好整以暇的笑了:

    “别怕,有我在,我很想看看中共会派谁过来找你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