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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斑驳的月光下,一个十二岁模样的少女探出一条羊肠小道靠近坐落在深林中一处灯火通明的山寨,把缠绕在腰上的绳子的一头系在一颗如她手腕粗的树上,打好绳结后,拉了绳子三下,一盏茶时间后,一个跟她相貌极其相似的少女沿着她设下的绳子来到了旁边,气喘吁吁地看着她小声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陈秋月回道∶“那山寨里好像很热闹。”

    “你有把握救人吗?”

    “没有。”陈秋月看着还在喘气的姐姐,吐槽道,“之前让你多练功你偏不听,现在爬座山就累成狗。”

    “下次一定听你的话,我下次一定好好练功。”以前那个唯唯诺诺,只会躲在她背后的妹妹竟然开始训她了,陈秋芸有些惊喜,但当务之急不是这个,她们现在要救出被山贼抓走的长风。

    半月前,他们三人离开柳山,前往位于隔壁松山县的长风的外祖家。在那里住了十日后离开,在一座山中驿站歇脚,陈氏姐妹从山中采完药回来发现驿站被毁,长风不知所踪。她们花了两日四处打听消息才根据蛛丝马迹找到这里。

    山贼人太多,光凭陈秋月一人救不了长风,另外,长风的武功在陈秋月之上,连他都打不过山贼,更别说瘦小的陈秋月了。

    深思熟虑下,陈氏姐妹决定下山报官。

    说来也巧,姜以安刚从松山县衙门出来喝茶,穿着一黄一粉的陈氏姐妹就乘着牛车到了县衙门口。

    姜以安看着小脸都沾着灰,看起来很落魄的孪生姐妹问,笑着问∶“你们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

    两姐妹有点意外,她们什么时候认识眼前这位俏丽的女子了?

    突然想起自己没乔装成宋凛的模样,姜以安解释道∶“我之前有要事在身,不得不隐瞒真实相貌当你们的老师,莫要怪我啊!”

    陈秋月还有些懵,陈秋芸则很快反应过来,惊道∶“你是宋老师!”

    “不错。”姜以安摸了摸陈秋芸的头,接着又敲了敲陈秋月的脑门,“不过半月不读书,脑子迟钝成这样。”

    陈秋月俏皮地吐舌头,试图萌混过关。

    姜以安冲她笑了笑,问道∶“长风呢?”

    两姐妹想起正事,一人三言两语把事情从头到尾交代了一遍。

    姜以安有些怀疑自己,教出来的学生竟连山贼都打不过?不过,也有可能他被人用药削减了战力。

    将陈氏姐妹安顿好了,姜以安乔装成一个普通农夫后便去了深山,照着她们的描述,很快找到了藏在山林中的山寨。

    不过,有一点不一样。这山寨中四处挂起了红绸和红灯笼,山贼们腰上都绑着红带子,似乎正在欢欢喜喜地办喜事。

    娶压寨夫人了?

    她悄无声息地进入山寨中,红灯笼和红蜡烛上硕大的“囍”字映入眼帘,接着溜进炊烟旺盛的厨房后院,凭着矮且黝黑的外表,编了一个“刚入寨不久”的理由轻松混进忙碌又欢喜着操办喜事的人群。

    一个抱着大酒坛的胡茬壮汉说道∶“你们谁看见大当家的夫君了吗?听说人长得可俊了,大当家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了,马上带他回来成亲了。”

    与他并列而走的高瘦男子端着一盘鲜美烤鸡,说道∶“远远看过一眼,跟个娘们一样,长得白白嫩嫩的,看起来比二当家的小妾的柔弱。你们知道吗?当时是大当家抱着他进的屋子!”

    “原来大当家喜欢这样的啊!”一个肥脸小矮子背着一筐碗筷,笑嘻嘻地说着,“下回我们多掳几个这样的回来,多办几次喜事,大伙多乐几回!”

    “好主意!”

    闻声,三人齐刷刷地看向突然出现他们身后的姜以安,打量着她,小矮子问∶“看着眼生,怎么没见过你啊?”

    姜以安抢了壮汉手里的大酒坛,笑道∶“三位大哥,小弟刚入寨,多关照关照!”

    “看着小小的,力气蛮大的嘛!”胡茬壮汉又把大酒坛抢了过去,“这酒可是城里最好的女儿红,俺可要看好它,不然会被二当家怪罪。兄弟,你要是闲着,就去厨房里帮帮忙。”

    姜以安露出为难的神情,道∶“瞧小弟这记性,忘了二当家刚命我去厨房拿几道小菜给大当家。可是小弟人生地不熟,不知道大当家住哪。”

    壮汉热情地指了路,与她告别后往大厅方向去了。

    姜以安避开人群,小心靠近山贼大当家住的别院,听见争吵声,马上躲到了一处假山后面。

    “用公鸡,我看别人拜堂就是用公鸡冲喜的。”

    “不行,用母鸡,他那么弱,母鸡与他才相配!”

    “他是男的,当然用公鸡!”

    “说得也没错,他又不能生小大当家,用母鸡说不过去。那就用公鸡。”

    一个清亮的女声道∶“什么公鸡母鸡的?我的夫君怎么就不能拜堂了?”

    先前争吵的两人一齐应和道∶“大当家说得是。”

    一人又问∶“大当家你用红盖头吗?”

    “不用,老娘不会绣。”

    “可是不用红盖头,好像不合规矩。”

    另一人说道∶“笨啊,让新郎官盖啊!大当家这么厉害,哪能和寻常女子一样盖着红盖头拜堂?”

    那名女子笑道∶“这想法不错。二虎,你就把红盖头拿过去给他简单绣一下,另外,再带个绣娘过去,他要是不会,就手把手教。”

    二虎出了院子,姜以安跟随其后。

    新郎的住所由八个人把守四个方向,等二虎离开后,姜以安打晕守卫,从窗户悄悄钻进屋里,屋内的绣娘和丫鬟没来得及呼救,就把一一打晕倒地。

    拿着针线,脸上已经黑得难看极了的长风看着突然闯入的蒙面人,镇定自若,问道∶“你是何人?”

    姜以安摘下面罩,幸灾乐祸地说∶“怎么,真想留在这里当压寨夫人?哦不,说错了,应该是压寨郎君。”

    这回,她用的是宋凛的声音,以防长风不信任她,不愿跟她离开。

    长风脸色更难看了,将手中的红盖头连着针线一齐扔在地上,道∶“要不是那女贼使诈,用药使我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