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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别老喝酒了,你头都疼成啥样了!”名叫图鲁的琅族人抢走李掌柜手上的酒囊,好心提醒道。

    李掌柜笑眯眯地说∶“不碍事,这酒不仅暖身,还能缓解我的头疼呢!”

    图鲁知道喝酒伤身,李掌柜常年在外奔波,年纪上来了身体老毛病就越多,劝不动他,目光转到姜以安身上,朝她说道∶“沈大夫,你说说看,掌柜能不能喝酒?”

    姜以安笑了笑,这画面有点像儿子劝父亲关心身体啊,回道∶“可以适量喝点,不宜贪多。”

    跟着他们的这两天,她给李掌柜扎过几针,缓解了他的头疼,也劝他少喝点酒,但他还是偷偷喝。

    针灸难学,姜以安就传授图鲁有效缓解头疼的按摩手法,亲自演示一遍,再手把手教。不到一个时辰,图鲁就掌握了,还学会了正骨和缓解身体酸痛的方法。

    李掌柜的商队规模不大,只做一些部落的生意,不往琅国王城,姜以安在藤木城与他们告别,独自一人前往王城,也不需制造自己身无分文的假象了。

    根据沿途所见所闻,姜以安猜到琅族军的规模在十万左右,远远超出往年的两万人马,仅她这两日所见,投石器已有三十辆,粮草有百余车,这已经不单单抢夺过冬食物,而是攻打烨国城池了!北漠军也在逼压烨国西北边境,这两族就是早有预谋的!

    最多十日,烨国就会面临一场恶战!

    无忧城,修罗阁。

    “真不派人帮她?”千傲天拿着最新战报,直拍案桌,堆积成山的文件震倒在地,瞪大眼直盯盯地看向丝毫不慌的千啸漓,人不理他,又道,“你就不怕她出事?”

    “这世上有几人能伤得了她?”千啸漓写完最后一笔,盖上阁主印,如释重负般舒口气。

    傲天满脸愁容,又对他无所谓的态度气到,说道∶“她还小,不知人心险恶,心又善,要是被人坑了怎么办?上回你不管她,她不仅被人当棋子使唤,还差点丢了性命!”

    千啸漓抬头,冷淡地说道∶“吃一堑长一智,她知道分寸。要想把她培养成一个合格的阁主,就得多磨练,让她自己做决定。”

    “你忘了,还有一个魔头在琅族王宫呢!”

    “那正好,她可以痛快打一架。”

    傲天气急败坏,道∶“你这大哥就这么当的?”

    千啸漓冷声回怼∶“你这二哥就这么不相信她的?”

    傲天咬牙切齿,那可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啊!她才十六岁,大好年华,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他只恨没能早点回到,阻止那群半截入土的长老们选她化解烨国的危机!

    “她要是出了事,我跟你没完!”

    傲天朝他怒吼,撂下狠话,转身就要走。

    千啸漓突然叫住他,把刚批好的折子递出去,嘱咐道∶“稍作休息,午后出发。”

    傲天看完折子的内容,担忧姜以安的事就放在脑后了,皱着眉头,喃喃道∶“又这么棘手。”

    千啸漓说道∶“若是不能劝降,直接杀了。”

    傲天恢复回稳重的模样,说道∶“这事就交给我,你安心处理其他事。”说完,急匆匆离开书房。

    他前脚刚走,一个皮肤皙白的倾城女子端着一壶刚煮好的茶进来。看见来人,千啸漓掸去愁容,温柔地朝她笑道∶“你怎么来了?”

    女子笑道∶“我以前不都是这时候来的吗?”说完放好茶,与他一起拾起散落一地的文件。

    “出了什么事?”

    等书桌收拾完,千啸漓坐下饮茶,曲灵儿才开口问。

    他望着窗外飞流直下的银川瀑布,不安的思绪渐渐归于平静,淡然回道∶“不是什么大事,傲天担心小晚而已。”

    姜以安原名千霓晚,出了修罗阁,她用母姓起名为姜以安,用此身份混迹江湖。

    姜以安自七岁回到修罗阁,千啸漓就带着她四处修行 ,带她目睹人性丑恶,教授她计谋,仅用短短五年时间,就从普通人迅速蜕变成绝世高手。

    人看不出来,曲灵儿这个当妻子的难道还看不出他的心思?要真论感情,除了姜以安的娘亲,最珍视她的当属千啸漓这个义兄,只不过他也比其他人更狠得下心罢了。

    曲灵儿给他添茶,说道∶“我也觉得你的做法,类似于揠苗助长了。再说了,她已经具备了成为一个合格的阁主继承人的能力。”

    千啸漓眺望瀑布上的云霄,说道∶“你知道的,我的目的一直都是把她培养成一个优秀的修罗阁主。”

    现在这点磨炼,还远远不够。

    七日后。

    云嘉虎站在城墙上,身披铠甲,眺望五里外黑压压的琅族军大营,说道:“这琅族怎么回事?这两日已经未见新兵,看似已经集结完毕,却迟迟不动手,在搞什么名堂?”

    云放也百思不得其解,与他们交战多年,也未见他们会用兵法,都是靠一身蛮力作战,这回是怎么了,难道是在准备突袭我军?

    父子俩正疑惑着,一名斥候跑上来报∶今日天微亮,琅国主帅苏德率领一支千人队伍出营,去往琅国王城方向,暂未探出苏德离开的具体原因。

    云嘉虎随口一说∶“不会是琅族自相残杀,把琅王逼死了,苏德回去争夺王位吧?”

    云放摇了摇头,认真思量,也就得出有人捣乱琅族老巢这一种结论。

    次日凌晨,云放收到密报∶前夜琅王被无名英雄掳走,琅族各王子带着各路人马搜寻下落。

    又过两日,密报上写着∶无名英雄携琅王四处奔走,琅族王子救人无果,气极,已动用全部人马追踪。

    云放和一干身经百战的老将在营帐捧腹大笑,那还是令人闻风丧胆,以一敌百的威猛琅王吗?五十多岁竟被人挟持,成了天下人的笑话!

    北漠王看着手里的密报,眉头紧锁,脸部抽搐,又咬着牙,下属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忧虑,小心翼翼地抬头,察言观色。

    北漠小王子木泽还是头一次看到一向威严的父王露出狰狞的表情,也没看过密报的内容,问道∶“父王,密报说了何事?”

    北漠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