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白花并没有依言好好安抚几人,反而言辞犀利,语气激烈。
“要钱没有,不是咱们厂长的孩子,我们不会认,也不会给你们一分钱。”
许家人要钱不成,又耽误了功夫。
现在还被一个女人高高在上地指责。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一怒之下,被逼得报了警。
村里平时捧着梁水稻的人多,但是真要是出事了,想踩他的人也不少。
“去年年中的时候,梁厂长还因为打人招来了镇上派出所的两个同志哩!
当时还写了保证书,大家伙儿都看着的。”
“啥时候?俺咋不知道?”
“哎呀,就是他之前那个胖老婆还在的时候!你忘啦?
当时村里不少人都在场看热闹哩!”
“噢!对!是有这么一回事!”
“对!我也记得,后来他那个胖老婆就失踪了。
你们说,会不会……”
“哎呀!这大白天的,你说这话怪吓人的。
我脖根子凉气嗖嗖往上冒!”
“啥事?应该不会吧?那么大个人呢……”
“我跟你说,他们这些能当上厂长的能有什么好东西?
背后手不晓得有多黑!
谁知道是不是他自己把人弄没了。”
“他好像一直都不怎么喜欢那个胖老婆,叫……叫啥来着?”
“姓甄,叫什么甄善美!”
“是哩,我也记得他不喜欢那个前头老婆。
经常拳打脚踢的,跟打仇人似的。
虽然我也经常打婆娘,可都是有事才打,主要是做做样子。
他打人那真是把那个胖子往死里抽。”
“可不是吗,后来没多久,他就跟现在的会计在村里办了酒。
正常人不得等个几年,确定人没了才讨新老婆啊?”
“有可能人就是他弄没的,所以他知道也不用再找了。”
“作孽哦!眼前这还有一个!”
“可不是,私底下不知道霍霍了多少良家妇女。”
“有的人看起来人模人样的,知人知面不知心!”
警察在现场听到村民们七嘴八舌地给梁水稻安各种各样的罪名,当下也觉得事态比较严重。
主要是作风影响很不好,于是准备直接把梁水稻带到局子里。
必须彻查。
“白花……”
梁水稻被带走前都没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明面上找我要钱,这时候给了不就是明摆着承认咱们心虚吗?
我跟他们说私下里结,他们怕我赖账,非要把事情闹大。
水稻哥你放心,这几天我一定把事情都解决好了,保你出来!”
冯白花半搂着梁水稻被别过去双手的身躯,在村民们都看不见的左眼挤出一行眼泪。
她低声地向梁水稻保证,自己一定会尽力帮他把这件事摆平。
梁水稻十分感动,示意冯白花从自己的中山装里掏出一张小纸条。
“里面有两个地址,如果摆平这件事有困难,就请第二个地址的人帮忙,最好不要惊动第一个地址的人。”
梁水稻凑近冯白花的耳际,声音又小又快速地交代。
冯白花拿到字条,心如擂鼓,激动不已。
强忍着满腹对梁水稻嘴里呵出来酸臭气息的恶心,满脸不舍地看着他被带离。
随着警车呼啸而去,冯白花的嘴角似要上扬,又努力抑下。
冯白花,这才是刚开始,你一定要给我稳住了。
女人不狠,地位难稳。
“大家都散了吧,别影响厂子的做工进度。
我也要想想办法,看看怎么能帮梁厂长洗清‘罪名’。”
绝口不提污蔑,只称是‘罪名’。
有心人和无心人都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不由得面色戚戚。
平静地转身,周身一派淡定,冯白花直接回到了厂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