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铭晟出来后，江折正站在医院门口。
明明阳光明媚灿烂，可他却像是站在寒冬腊月里，俊拔的身形自带着一种孤寒。
周边来往的行人都不由自主地离他远了些。
“江哥！”石铭晟跑了过去。
江折问道：“里面的事情解决得怎么样？”
石铭晟把看到的都一五一十地和江折说了。
石铭晟愤愤不平。
“江哥，月姐这波操作是什么意思，她不会是相信那小白绿茶的话了吧？”
“月姐刚才竟然还让你出来，对那小白脸绿茶温柔耐心，这也太让人伤心了吧！”
石铭晟越想越觉得憋屈。
怎么办，他有点替江哥感到失望和不值。
石铭晟有些咬牙切齿，真想撕下那小白脸的虚伪面具，把他的真实面具捣烂碾碎。
江折道：“听月有自己的判断。”
石铭晟本来憋屈得慌，可见到江折脸色不好，觉得不应该继续扎他的心。
可，这口气憋得难受啊。
“江哥，我不是不相信月姐，我只是为你担心。”
“那小白绿茶诡计多端，摆明了想在你和月姐之间横插一脚，月姐心软又善良，难保不会被他蒙蔽，你就不担心吗？”
“我和听月之间？”江折轻笑，眼底黯然，“一直以来，只不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石铭晟听得眼酸。
“江哥，其实比月姐好的人多的是，你何不再挑选挑选。这么多年了，月姐的心就没在你的身上，这样一直苦撑着，你就不觉得难过和委屈吗？”
江折默然。
“江哥，真的就放不下了吗？”
“放得下。”江折眼底含笑，带着些许的悠远，“只是我不想放下。”
“一想到她，我就会感到很开心。看到她，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欢喜。哪怕是入住不了她的心，我也想守在她身边，哪怕只是看她一眼，我都觉得幸福。”
“江哥，你这又是何苦呢？”
作为单身狗的石铭晟很不理解他所谓的甜蜜幸福，只觉得他在自虐。
单是看着，他都替他苦得慌。
“不说了。”江折一笑，揽住石铭晟的肩膀，“走，喝酒去！”
下午五点的时候，凤翊准时到医院接走了凤翔。
凤宅里。
房间里，东西被乱砸一通。
少年双手撑在桌子上，眉目阴鸷。
下午在医院里，慕听月垂眸给他擦药。
“小翔，姐姐知道你很优秀。江折是姐姐最好的朋友，请不要伤害他，好吗？”
少年脸色刹那间惨白，“姐姐……你都知道……”
慕听月抬眸看了他一眼，笑着低头继续给他擦药，手上的动作温柔耐心。
“姐姐知道你不喜欢江折，我把你当弟弟，希望你能够与他和睦相处。”
脖子上好药后，慕听月轻轻吹了下他手腕上的青紫，重新拿了一根棉签给他手腕擦药。
“若是你无法做到，至少也不要与他反目成仇，这是姐姐所希望的。”
少年注视着她，问道：“姐姐，你是不是喜欢他？”
慕听月手上动作一顿，抬手揉了下他的头，温柔的笑脸上带着一丝甜蜜。
“他是你未来的姐夫，所以姐姐真心希望你能够接受他。”
未来……姐夫？
少年脑子一片漆黑，愣愣地反应了好久。
手上轻微的痛感被放大，全部传到了心里，他疼得抽了口冷气。
“怎么了，弄疼你了吗？”
慕听月听到他抽气的声音，吓得手停了下来，低下头来轻轻地给他呼了呼。
“对不起，姐姐下手轻点，呼呼就不疼了。现在好点没，还疼不疼？”
“姐姐不要喜欢他好吗？”
慕听月抬头看他，“你说什么？”
少年泪眼巴巴地看着她，委屈又带着殷切的恳求，“姐姐不要喜欢他了，喜欢我好不好？”
慕听月脑子一下子炸开了，成了一团浆泥。
她怀疑自己幻听了。
少年眼睛期待地望着她，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姐姐试着喜欢喜欢我吧，我也很好的。”
慕听月微微张唇，惊骇地看着他，半天才从惊雷中反应过来。
万千拒绝的言语在脑海里排序无数次还是都被她打破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道：“小翔，你还小。”
“姐姐，我不小了！两年就成年了！”
少年认真而恳切道：“姐姐，等我两年好不好，我会成为可以让你依靠的人的！”
慕听月觉得自己的内心还不够强大，不然怎么会被一个小孩子的表白弄得满世界慌乱呢。
慕听月揉了揉太阳穴，很是无奈道：“小翔，我是你姐姐，永远都是。”
“不要想太多，长大了你会遇见真正适合你的人的。”
“我希望你能够把我当成你的姐姐。在我心里，你也永远都是我弟弟，仅此而已。”
女孩眉目柔和，可是言语却句句如针，直往他心里扎。
回忆缓缓聚拢，少年双手紧紧蜷起来，在桌子上抓出了血痕。
姐姐，弟弟……
原来这么多年的情分，在她眼里，两人就只是姐姐和弟弟吗？
“小少爷，该喝药了。”佣人端着药走进来，搁置在了桌上。
“没我的同意，谁允许你进来的！滚出去！！”
少年转身，阴冷森然的眼神让佣人浑身血液差点停住。
但鉴于门外那位大少爷更加毒辣，佣人只能硬着头皮劝道：“小少爷，您还是先把药喝了吧。”
“我说过了不喝，滚！”
房间里传来碗碎裂的声音，佣人垂着头退出来，为难地看着门口的男子，“大少爷。”
凤翊走了进去，恍若没看到满地的碎片和汤汁，目光直接锁在少年身上。
“今天已经让你去看她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
少年眼睛猩红，笑得有些痴狂，凤眸微微上挑，“是你想怎么样吧，哥——哥？”
他刻意缓慢咬重了哥哥二字，语气狎昵勾魂，眼底笑意露出几丝媚态。
凤翊眼神暗了一瞬，语气微沉，“小翔！”
凤翔笑着走了过去，在凤翊震惊的眸子里环上他的脖子，手指在他脖颈上画着圈圈，语气娇软，“哥哥，我不想喝药。”
凤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