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聚会那天，所有人兴高采烈，敬酒劝酒，玩闹了一夜。
酒过三巡时，大家终于受不住了，纷纷醉倒在包间里的各个角落。
因为慕听月身体还未恢复，而江折也是身上有伤，所以幸运地避开了大家疯狂的灌酒，不然她和江折肯定会像其他人一样醉得一团烂泥。
聚会上，慕听月和江折在一起的消息宣布了出来，最开心的莫过于石铭晟，他喝得最多，也是醉得最深的那个人。
房间里有空调，所以不用担心大家会醉酒后感冒。
除了慕听月和江折，何焰是喝得最少的那个。
凌晨四点时，江折把靠在身上睡着的女孩抱起来，开了间房把她抱进去休息。
他出门时，何焰正站在门外等他，“聊聊。”
阳台上，何焰点了嘴边的烟，从烟盒里拿出一根递给江折。
江折推开，“戒了。”
何焰轻笑，收回了烟。
秋末的风已经带来了冬的初寒，有些阴冷刺骨。
夜空里繁星点点，月亮被云朵托起，像个蜷缩在襁褓里酣眠的婴儿。
何焰吸了一半烟，终于开口道：“江折，我问你个事，以江家在江城的财力势力，我若是在江城杀几个人，能不能兜得住？”
江折惊讶地看向他，“你找到当年的在巷子里的人了？”
何焰吐了一口烟，“你就说能不能兜住？”
“能！”江折道：“但我需要个理由。”
“几个酒鬼喝醉了想要侵犯我，惊慌混乱中，我为了自卫不小心失手杀了他们。”
何焰侧头看向江折，扯了下唇，“这算正当防卫吧？”
江折：“算！”
何焰看向黑夜，沉默了好久。
他突然笑了声，“江折，温离说得没错，我就是个杀人凶手。”
夜空下，江折看见他仰着头，眼角有水珠滑落，消失在了黑夜里。
“我并不比那五个人渣无辜，甚至我更可恨！若不是因为我……”
何焰长长吸了口气，嗓音暗哑，“小麻烦遇见我，简直就是这天底下最大的灾难！”
“五个？！”江折吸了口冷气，胸腔里怒火汹涌而过。
他斩钉截铁道：“你把他们碎尸万段吧！天塌下来我顶着！”
“呵呵呵呵！”何焰沉眸，眸子猩红狠厉，缓缓咬字道：“千——刀——万——剐，太便宜他们了！”
“我要他们，生不如死！”
他眉目阴鸷，充满怒火的面容有些狰狞得可怕。
江折拍了下他的肩膀，“你放手去做，我来收尾。”
“有两个畜生前段时间犯了事被抓到，已经进监狱了。”何焰冷笑，“真是便宜他们了！”
江折道：“不管剩下几个，你尽管放手去做，我替你兜着。”
何焰吸了口烟，猩红的火光闪亮，照着他阴郁不定的双眸。
半晌，他道：“江折，大丈夫不言谢，我欠你个人情，下辈子还你。”
江折一笑，“你别死，就当是还了。”
何焰扯唇，“我不会死。这世上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去做，还有很多债等着我去还。”
“我得还完，才能干净地去见她。”
何焰捻灭手上的烟，望着天上最亮的那颗星。
“这辈子还完别人，下辈子，就全部典当给她了。”
“你的确挺混账的。万一遇不到，你连弥补的机会都没了。”
江折眼底幽幽，“换做我，只要对方奔赴了，我绝对不会放开她的手，就算我死了，墓碑上也要刻着她的名字。”
何焰转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江折。
他发现，昔日那个桀骜不羁的少年似乎渐渐远去，变成了如今这个时而偏执时而阴沉的男子。
“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原来，变的不止他一个，大家都不似当年模样了。
江折勾唇，清隽的五官在阴影里忽明忽暗。
“死过一次，才知道以前的那些退让有多可笑，多愚蠢。”
“有东西有些人，是让不得的，想要只能自己去争取。”
“若是早早言弃，那还有什么机会可言？”
江折眼睛微眯，带着一股狠决和冷冽。
“这世上，自己的喜怒哀乐只能自己买单，没有人会帮你怜悯你，想要只能自己去争取。”
“强硬也好，施软也罢，得到了才有资格来评判，拥有了才有资格发言。”
“我不想再留有遗憾。”
他掀开眼皮，含笑的眼里带着一股偏执。
“所以，不管前路是万丈深渊，还是刀山火海，我也不会再放开手了。”
何焰目光古怪的看着他。
沉默几许，他道：“你比我幸运。”
夜风寒凉，两人没再言语。
两个修长的背影在黑幕为背景下，竟也莫名地和谐。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泛红，丝丝鱼肚白浮现天边。
阳台上早已人去楼空，连那一丝丝温热都人气也被风吹散了。
江折坐在床边，昏黄的灯光下，他垂眸凝视着床上安睡的人儿。
指腹轻轻摩挲着女孩的脸颊，带着种说不清的旖旎。
“听月，你是我的。”
他语气清浅，眼底闪烁着强烈的占有欲，含笑的面容有些病态般的诡异。
女孩在睡梦中被打扰得不舒服，伸手拍了下脸上作乱的手，哼哼唧唧地背过身去。
江折脸上风雨一瞬。
他深深闭上了眼睛，睁开时还是以往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平静得让人看不透。
他躺在女孩身侧，伸手把女孩捞回了怀里，让她面对着自己。
女孩呼吸平稳，两扇卷翘的睫毛垂着，面容安宁，恍若沉睡的天使。
女孩清浅的气息落在他胸膛上。
江折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细嫩的脖子。
这么小这么嫩，他的手只要微微用力就能够扭断。
这么娇弱的人儿，就该躲在他的羽翼下，享受他的娇宠独占。
江折勾唇，低头去寻她的唇瓣。
他动作温柔，像是在品尝某种糕点，小心翼翼却不克制地更加深入，贪婪地搜刮每个甜美的角落。
女孩的唇瓣被吮得微微红肿时，小巧的舌头被纠缠不放，她终于发出了轻微的梦呓，手无力地掀了掀他的脑袋。
江折身体燥热，握住她的小手，有些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