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三十里堡出了俩猛人,见了一面我就扯了结婚证。

    其中一个还是下乡插队的知青,当天刚到的。

    在知青点儿,被褥都被铺呢,当天就搬到男人家住了。

    十里八村的,跟风吹似的,消息传得哪哪都是。

    连省城边儿上,都有人听着信儿了。

    传得什么话都有。

    反正都觉得可神奇了。

    村子里,林栖那些个哥们儿弟兄发小儿的,早上没见他出工,支书和队长都说他请假去镇上办事了。

    还以为去买玻璃了。听他念叨好些天了,要给窗户换玻璃的,一直攒着票呢。等着镇上供销社有货了就去买。

    跟王胜利借自行车的时候,他也没说去干啥,王胜利也没问。

    没到中午,人家回来了,后座驮着个来大美妞,一笑比花还娇。

    然后俩人把那大奖状往出那么一亮。

    吓死个人!

    宁漪才不管别人怎么惊讶呢,有证合法了。

    回到知青院,把行李一收,就往林栖那土坯房搬。

    “你跟林栖以前认识吗?”

    李建梅从地里跑回来,把宁漪堵在屋里。

    “一见钟情,咋了,不行啊?”

    宁漪很有兴趣的看这姑娘,不容易啊。这么些年了,敢挖她墙角的,这还是头一个呢。

    别说,长得还怪好看的。

    也是,年轻的小姑娘,嫩出水来,哪有不好的。稍稍捯饬捯饬,都挺好看的。

    “你是不是骗他了?他是真心愿意跟你结婚的吗?”

    小姑娘都快哭了。

    哎哟哟,“看你这话问的,婚姻自由,新社会了,谁还能强迫谁不成?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我能骗他啥?”

    可怜见儿的。

    宁漪拿着行李,出门的时候又回了一句,“过些日子办婚礼,来吃喜糖啊。”

    哇……

    一句话,把小姑娘给刺激得趴到炕上哭开了。

    宁漪抱着行李出来,林栖就从西院闪出来了,接过行李讨好的笑,“真跟我没关系啊,我可没招她……”

    宁漪似笑非笑的看他,“招蜂引蝶的脸,该毁了去。”

    林栖很认真的点头,“嗯呢。”

    可不止他招风,有些人是一点儿自觉都没有啊。

    宁漪只当没听懂他啥意思,“快回吧。我以后就是已婚了,安全着呢。”

    回到小院子,这才算是头回进林栖的家,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进门半间灶台,连着里屋的炕。北面半间隔出个厦屋,有一铺小炕,炕上放着粮食和杂物,算是仓库了。

    里屋只一间空堂儿,南面窗下是火炕,目测五米左右宽。靠着北墙小窗户底下放着个脸盆架。炕西头儿一个木板架子,上面放着一床被褥。

    就是全部家当了。

    穷得一眼看到底。

    “你这日子过得……不能还挨了饿吧?”

    宁漪都有点儿不能确定,她家亭亭啥时候受过这个苦啊。

    “不至于。有储物袋呢,饿不着。”

    哦对,虽说是天庭地府修士的,没啥作为了。也不是一点儿都不能操作。空间什么的还是能用的。冥界也不是完结失联。

    这么一想,宁漪才算放心。脱鞋上炕把自己的被褥整理一下放在那被垛上。暖水壶和茶缸饭盒从网兜里拿出来,一看,连放的地方都没有。

    “先放炕边儿上吧。下午我找点木头,钉一个茶几。”

    宁漪又笑,“您这工匠的祖宗,咋能把自己过成这个家徒四壁的样呢?”

    林栖:……

    哼,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他现在脸皮厚多了,没那么容易脸红,“这不是怕太优秀了,轮不到你来当女主人嘛。”

    说着话呢,从炕席底下翻出来一个手绢包着的小包,往宁漪跟前一推,“你当家。”

    宁漪打开一看,全是票票,粮票布票油票,能想到的全都有,全国票,省票,县城票,各式各样的。

    “行,还底子挺厚的。”

    把自己的饭盒拿出来,从一直没离身的书包里拿出来两个鼓鼓的信封,把里面的票票都倒在饭盒里,这些是她自己攒的,还有走之前长辈们给张罗的。

    饭盒都装满了,往被子里一塞。

    “中午吃啥?我去做去。你去村上把我粮食领回来呗?”

    “家里只有玉米面儿,园子里有菜,你看着弄吧。”

    那还能做出啥花样来,灶台角里有个巴掌大的小油坛子,里面只一个底儿的荤油。

    到园子里摘点儿豆角,下地窖里拿两个土豆,炖上,锅边贴上饼子。哎哟哟,这还是记忆深处看亲妈做过的呢。

    “老七媳妇儿,老七媳妇儿?”

    正想着,屋外传来声音,这是叫她的。

    出来一看,宁漪眼睛差点儿掉下来,是她奶奶,在半人高的土墙头上冲着这边儿看呢。

    一句奶奶差点儿冲口而出。

    强行的忍下了。

    “您是宁婶子吧?我听林栖说了。巧了,我也姓宁,咱是本家呢。”

    宁婶子笑得可亲切了,把手上的盆儿往宁漪这边儿送,“刚摘的黄瓜,老七以前一个人儿,也不见他种这个,拿回去拌个凉菜。吃咸菜大酱啥的,就过来。往常老七也是在我家吃的。哎哟哟,难怪老七着急,长得真俊哪。”

    宁漪收得一点儿都不勉强,“嗯,谢谢婶子。等来年我也做,不会的,还得婶子教我。”

    “好好好,你们城里娃儿,没经过摔打,做得活儿少,不会的你就过来。我家三丫头跟你们都挨肩的,也能一块儿说说话儿。”

    嗯。宁漪对这个三丫头也很有兴趣。上辈子并不存在这么个人的。

    正说着话,院子又进来好几个婶子,都是四十岁往上的,胳膊弯里都挎着筐。

    “老七媳妇儿吧?你刚来,老七这单身汉,家里就这样儿,我们来给你送点儿家常用的。往后缺啥言语一声儿,吃个菜啥的,直接到园子里摘就行了。”

    支书媳妇和队长媳妇带头,还有会计媳妇、妇女主任,都是村子里数得上的妇女代表,来给送的青菜,大酱,还有盐和一点点荤油。

    民风纯朴,善良。

    这时候的人,大部分都是这样的。

    没一会儿,林栖回来,拿独轮车推着两袋子苞米面回来。这就是宁漪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