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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时分,当所有犯人集中在监舍大厅正在看新闻的时候,陈天河却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顾清招了招手。

    “组长,有事?”顾清有些莫名地问道,毕竟这个时间点应该没什么事情才对。

    “大组长找你呢,我也不知道什么事情,不过看脸色好像不太好。”陈天河一边在前面引领,一边带着忧虑地回道。

    “脸色不太好?”顾清内心一咯噔,不会是自己今天一上来就给李俊达调整到专机的行为属于越权了吧?

    “别问我,先去了再说。”陈天河猜想半天也没猜出来原因,至于调整专机的事情他倒不认为叶天瑞会因为这个找顾清的麻烦,毕竟这个权限一直都是在组长手中,同样巡检也具备同等的权力。

    两人没走多远就走到位于中队小门口值班室不远的,只属于叶天瑞一人的单独监舍,相对于其他十人一间的宿舍。

    叶天瑞的独立监舍门口两旁遍植花草,门头外又有一棵长得特别粗大的藤蔓花,伴着黄蒙蒙的幽幽灯光,显得分外的幽静和雅致,任谁都无法想象这居然是一个关押犯人的监舍?

    “羡慕吧?”陈天河看着有些发呆的顾清,问道。

    “嗯嗯。”顾清重重点头,在这种环境里坐牢那人不知道能少多少烦恼,想想夏天伴着虫鸣鸟叫,闻着芳草清香又听着落雨声入眠,别说是犯人,就是外面多少普通人也过不上这种生活。

    “你还真羡慕不来,我跟你说整个海城监狱除了十四队的大组长的独立监舍能和咱们大组长的拼一下外,别的哪怕是一宽大佬的监舍都没咱们大组长这环境,人家要想有也没咱们中队这环境不是?”

    说起十三队的环境,陈天河就有些得意。相比于其他楼层里的中队,也唯有还是铁皮房监舍和车间的十三队和十四队才能又搞花草,又搞假山鱼池的,当然这一切还得归功于一直努力争取这些的犯人管理。

    “快进去吧,大组长已经在里面等你了。”陈天河轻轻推了一下顾清,说道。

    “组长,你不来吗?”顾清回头问道。

    “我?我还是不了吧,我怕大组长骂我,哈哈。”陈天河其实很有兴趣知道叶天瑞找顾清是为什么,但是犯人之中等级森严,不该是自己听的,那就不要去听,这就是规矩,就是听到了也要当做没听见。

    “好,那我就先进去了。”顾清说着就在小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后,又开口道:“大组长,我是顾清。”

    “进来吧。”叶天瑞低沉的嗓音在里面回应道,只是在顾清听起来似乎没有平时那般和气。

    “大组长。”刚一推门进去,顾清环视里面一圈。一套略显陈旧的实木小书桌和椅子,一个双层的木架子床挂着蚊帐,后面的小架子上则是摆放着一些书籍和饮料,怎么看都是一个温馨而雅静的小宿舍。

    面前两个人靠着书桌而坐,除了身材健硕的叶天瑞外还有一个没穿囚服,却穿着一套灰色毛呢西装的光头犯人,他大约三十五上下,略微欣长的脸庞加上一双锐利而冷漠的目光,此时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推门而入的顾清。

    “这个犯人竟没穿囚服?!”顾清心里一突,监狱里有些极特殊的犯人可以在个别的情况下不穿囚服,但是衣服上面依旧会用布料补丁打上编号的补丁以便管教进行识别。

    当然绝大多数犯人肯定不敢也不能这么干,可眼前这个犯人明显就是那种极特殊的例子,顾清估计这个正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犯人,最差都是和叶天瑞一个级别,甚至极为可能还是之前叶天瑞提到过的纪律长。

    “顾清,我给你介绍下,这是十四队的纪律长,大头家,杨戍。”叶天瑞一摆手,又刻意压着嗓门,说道:“同时他也是宁阳帮的老大,还是咱们丰南青年会在海城监狱里的四名理事之一。”

    这个身份差点把顾清给吓了一跳,这个样貌有些阴郁的男人竟然是宁阳帮的老大?还是十四中队的纪律长?更让他难以相信的他还是丰南青年会那监狱四巨头之一?一个宁阳帮的老大怎么会参与到丰南青年会进去?!

    顾清内心一个转念,立马就猜到叶天瑞找自己的原因了,恐怕是因为自己收了李俊达进俱乐部的事情,而李俊达正好跟宁阳帮在十三队的那些人有过节,仅仅是为了这点事情一个纪律长居然亲自出面?!

    “我听说你刚搞的俱乐部收了我们宁阳人的仇家?”杨戍有些慵懒地往椅背上一靠,语气淡漠的开口问道,眼中却满是居高临下的意味。

    “对,是和宁阳帮的人有些过节,但不是什么大事吧?”对于杨戍的语气顾清内心一股抵触油然而生,可眼下碍于他的身份也只能先行回答道。

    “在这个监狱里,任何一件事情都可大可小,你不觉得你做这件事情之前不应该和你的大组长说一下,问问他的意见吗?”杨戍将身子往前一倾,双掌十指交扣,脸上则带着一副玩味地笑容。

    顾清抬头,直直注视杨戍的眼神,一脸平静地回道:“那也是跟叶天瑞打招呼,而不是你,更何况我想十三队的事情,哪怕你是十四队的纪律长也干涉不了吧?”

    顾清的话让杨戍脸色微变,他歪着头,露出牙齿笑道:“你是不是觉得隔着中队谁也拿你没办法?我跟你说我和张岩可不一样,我要找你的麻烦叶天瑞可没办法也不会保你。”

    说完,坐在他身后的叶天瑞则是轻轻站起,劝解似地对着顾清说道:“你把那人开了吧,没必要为了他得罪咱们青年会自己人。”

    顾清想也没想,直接摇头拒绝道:“大组长,这个不行,我收了的人自然要保,不能因为谁的施压而放弃,那以后我还怎么做事?更何况当初你在别的监区大队长面前不也同样选择了保我?”

    “你想清楚,张岩现在未必能拿你怎么样,但是作为青年会在海城监狱的理事,我能直接开除你在青年会的会籍,而且据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