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洛稍微反应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地说:“你居然在哭?”
吴强羞愧地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带着一股怨气齐声说:“关你什么事!”
帝洛有些诧异,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怕鬼,但没想到你会害怕到这种程度。”
吴强不禁哽咽了一下,怒道:“怎么了?谁都会有自己无法理解的恐惧!我才不信你没有弱点!”
吴强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我就知道你不是好心,你今天把我带回来就是想整我,我还以为要感谢你,现在看来别想了!
我告诉你,咱们今天算是结下了梁子,以后小心我找你麻烦。”
吴强说完话后,忍不住又抽了一下鼻子。原本默默听着的帝洛突然轻笑了起来。
吴强既羞愤又生气,原本想要发泄的情绪被挤压得不知所措,但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帝洛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吴强本能地想要抽回手,但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你在干什么?"
吴强内心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在对方的地盘上显得太冲动,居然在这种劣势下放肆开口,他以为帝洛又要对他动手了。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帝洛只是把他的手拉了过去,然后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吴强:“……”
帝洛平静地说:“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吧。”
吴强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了一下,他心中暗自嘲笑,说实话,现在他倒是不怕红衣女鬼了,他反而怕这位帝洛!他是否被鬼附身了?
“你究竟是人还是鬼?”吴强挣扎着想要抽回手,同时问道。
帝洛抓住他的手不松,听出他的隐含意思,淡淡地回答:“我有心跳,你可以仔细感受一下。”
吴强无法否认,帝洛的力气远胜他,他根本无法挣脱。
在他的手心下,帝洛的胸膛里,心脏有规律地“噗通噗通”跳动着。
吴强逐渐平静下来,他发现自己内心的恐惧在帝洛的怀抱中逐渐消退。
他的心跳也开始跟着手心底下的节奏慢慢放缓。
这种情绪的变化让吴强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帐篷内突然安静下来,就连眨眼睫毛相碰的微弱声音都变得清晰可见。
帝洛转过头看向吴强,问道:“平时你和朋友、老师都能灵活应对,怎么在我这里就变得这么执拗?”
吴强在黑暗中瞪视着他,暗自想道:哼,你平时目中无人,高高在上,怎么偏偏对我眼里容不下沙?
尽管吴强内心如此想,但他并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
在心跳平缓后,他逐渐冷静了下来。
他明白这个人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在对方的地盘上无需逞口舌之快,受累的只会是自己。
再说自己的弱点已被人抓住,却对对方一无所知,现在情况对等。
不妨等待将来的机会。修身治国天下的道路还长,何必急于一时?
儒子学的时光还很长,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既然他们要玩这个游戏,就看最后谁会屈服下来,喊出“爸爸”。
帝洛静静地坐了一段时间,最终捏了捏吴强胸前的手指,问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什么事?"
“你不是说要感谢我吗?”帝洛调整了一下姿势,轻叹道:“你可以道个谢了。”
我感谢你个头啊!
吴强咬紧牙关,内心愤怒地咬牙切齿,真希望能一口咬死他。
次日一早,下人们将海荣郡王细心服侍着更衣并供应早餐,而吴强则仍躺在帐篷里,双眼紧闭。
昨晚他做了个噩梦,被鬼魅追赶得整夜辗转难眠。
当他稍微清醒过来时,已是近中午时分。他刚刚从床上坐起,旁边的侍童们便忙着润喉、更衣。
南内监笑容满面,一边端着药碗,一勺勺地为他熬制药物,说:“不用急,昨天已经和学院请了吴少爷的病假。”
吴强坐在床边,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
他心中想的可不是这个,他更在乎的是他的兄长在儒学院门口等了整整两个时辰,却没有人通知他。
他心里暗骂:这个死帝洛,这招阴谋一套接一套的,临走前竟还要耍他一把!
吴强对侍童的动作不满意,自己伸手系好腰带。
他暗自恼怒,心想帝洛真是出尽了馊主意。
南内监仿佛毫不知情,笑嘻嘻地说:“郡主还让我问问少爷昨晚睡得好不好?
还有,是否打算再留宿一晚?”
我真是快被气炸了!
吴强咬紧牙关,强忍怒火道:“睡得很好,今天就不打扰了。
请南公公告知郡王,多谢他的好意,日后必定加倍回报!”
南内监听他这么说,哈哈大笑道:“我们郡主果然洞悉人心,他又叫我劝劝少爷,说他若是少爷,今日一定不会离去。”
吴强听了差点没跳起来,不离去?他还留下来和女鬼玩捉迷藏吗?
吴强迅速穿好衣物,急匆匆地准备出门,却被南内监拦住了,“吴少爷,您还要吃午餐和服用这份药物。”
吴强内心焦虑不安。吴天今早一大早就来儒子学接他,但帝洛竟然屏蔽了消息,让他不知情。今天可不是大理寺休沐的日子,他的大哥一定是和上峰商量请了临时假。
但前些日子他的大嫂曾经提到,他的哥哥因为工作繁忙,每天只能睡两个小时。
吴强一点也没有心情坐下来吃饭。他看了一眼老人手工准备的药物,伸手拿过来,仰头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那药的苦涩让他差点呕吐,五官都皱了起来。他随手拿起桌上的棉帕,擦了擦嘴巴,然后急匆匆地离开了。
南内监和一帮侍童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直到吴强走出门外,才反应过来。
吴强走出海荣郡王的院子,急匆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