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言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脸色又骤然变冷,“我们不可能离婚。”
白梓欣嘴角的弧度一顿,“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而且当初结婚的时候已经说好了,不是吗?萧泽言,做人不能太过分。”
“这个婚,我们迟早会离,不过这样的话我说过几百遍,也不在意再多这一次。”
萧泽言问道:“我这么久以来的努力,你就一点都无动于衷吗?”
白梓欣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笑话,“就像你方才对秦霜说的,从始至终都是你心甘情愿的,我对你的努力不感兴趣,我也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求你,放过我,可以吗?”
“不可以。”萧泽言盖上医疗箱的盖子,这三个字冷冷的吐出来,眼睛里写满了决绝。
“好啊,随你怎么说,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离婚,我们可以法院上见。总之,这段婚姻迟早会结束,只不过是早与晚的问题。”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离婚啊,我还能想要什么?”
萧泽言用力的推了一下医疗箱,箱子险些掉到地板上,堪堪在茶几的边角停滞住。
虽然分开了七年,但毕竟在一起恋爱了三年,在某些时候白梓欣还是了解萧泽言的。
就比如现在。
她知道,萧泽言这是生气了。
自重逢起到现在,萧泽言虽然也生过气,但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种浓烈。
她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不加掩饰的愤怒和决然,所能捕捉到的情绪也就只有满满的阴戾,周身的冰冷像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他已经站起了身,微微低头凝视着白梓欣的眼睛。
他很想在那双眼睛里找出别的情绪来,可却意料之中的失败了。
白梓欣笑了笑,面上也布上一层寒霜,“怎么,终于本性暴露了?”
那个表情就像是在说,不管你再怎么生气,这个婚必须离。
萧泽言胸口泛起一股淡淡的疼,知道再这样下去只会激化矛盾。深呼吸了一口气,收回视线,转身离开,快步上了楼。
最后白梓欣看到的,也就只有身形修长的背影。
她心里很不甘心,还要和他讨论一下什么时候能离婚,但天天还在睡,继续争论这个问题,势必会更加的剑拔弩张,结果只会把天天吵醒。
萧泽言不是什么好脾气,自己亦是,与其激化矛盾,还不如各自冷静。
压着心里升起来的火气,白梓欣用力咬了一下唇,疲惫的倒在沙发上。
昨天晚上大概十二点多才睡,刚才同萧泽言对峙时神经一直是紧绷着,现在只觉得很累,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思绪有些混沌,半梦半醒间想到了一些很久远的事情。
她想到了那个时候的秦霜,虽然都是一样的针对,但同现在终究是不一样的。
秦霜此人,心思恶毒,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同岳珊珊倒是有几分相似。
在未撕破脸之前,秦霜一直保持着一个温柔大度的形象,也给过现金和钞票。
可当时太年轻了,以为爱情就能抵的过一切。现实却给了一个狠狠地巴掌,嘲笑着自己有多自作多情。
画面一转,白梓欣梦到了萧泽言说分手的那一幕。
他的眼里,好像有冷意,也有藏匿着的深情。
白梓欣突然有了一种失重感,像是踩空了台阶,身体猛烈的颤抖了一下,惊恐的睁开眼睛,坐直身子,胸口剧烈起伏,伸手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等反应过来方才都发生了什么后,软若无骨的靠回去。
双手掩面,疲惫的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想,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长此以往,痛苦的只会是自己。
起身上了楼,路过天天的卧室时进去看了一眼。
天天睡觉很老实,双手抱着白色的被子,皮肤精致的像是精致的瓷娃娃,在梦中好像梦到了什么什么有意思的场景,突然勾起了唇角,笑的一脸满足。
白梓欣小心翼翼的凑过去轻轻吻了吻天天的额头。
天天还这么小,根本承受不住秦霜的刁蛮,倘若到时秦霜将主意打到了天天的身上,那时再后悔就全部都来不及了。想到方才秦霜在客厅里的纠缠,白梓欣更加坚定了要带着天天离开的打算。
既然离婚离不成,那就直接跑路,只要想走,总还是会有办法的。
“妈妈。”天天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伸手抓了抓,因为是刚醒来声音还非常哑。
白梓欣迅速回了神,隔着被子小心翼翼的拍了两下天天的后背:“没事,妈妈在,天天继续睡吧。”
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