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珊珊重新坐了回去,把头埋的很低,长长的指尖扎进手心的血肉里,指缝里都是血淋淋的红色。
傅信已经被激怒了,怒气冲冲的盯着岳珊珊,咬着后槽牙再次问:“这个孩子,你是打,还是不打?”
因为攥的太用力,手指有些酸痛,刚想活动一下骨节,手心的伤口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眼眶隐隐发红,默默的伸手在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用力的磨蹭着伤口。
不知道是不是忍得有些辛苦,白梓欣看到她的鼻尖都红了。
“不打。”
她重复的还是这句话。
“不管你说什么,或者是给我多少钱,这个孩子我一定不会打。”
“你再说一遍?”傅信的一只手放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扶着咖啡杯的把手,像是随时准备起来洒在她的脸上。
“就算再说十遍,我也依旧是这个答案。”她抬头,难得的强势了起来,“这个孩子,我绝对不会打下去,你死了这条心吧。”
傅信咬着后槽牙,眼里盛满了怒火。
看的出来,他看着岳珊珊事,眼神是真真实实的恨意与厌恶,就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白梓欣想,如果不是在公众场合,他一定会动手。
他向四处看了看,手指的骨节咯吱咯吱做响,十分钟后猛地站起身,言辞狠戾的说:“岳珊珊,别怪我没提醒你,倘若你质疑要留下这个孩子,一定会后悔的。”
岳珊珊起身不甘示弱的回瞪,此时的她倒是有了几分当年的风采。
娇纵跋扈,目中无人。
她抬起下巴,忍住眸中的泪意,同样用十分坚定的口吻说:“你就算是威胁恐也没有用,这个孩子我一定会留下来!”
说完这句话后,拎着单肩包转身离开了咖啡厅。
傅信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完全没有了刚过来时的悠然自得。
岳珊珊是真的想要留下这个孩子,白梓欣有些佩服她的勇气,同时觉得这样的岳珊珊好像同八年前决定出国的自己有些像。带着孤注一掷的执着,只想把孩子生下来。
“贱人!”傅信的阴森森的透过窗子往外看。
今天外面的人不是很多,很轻易的就能看到岳珊珊离开的背影,白梓欣看到她上了一辆车,决然的离开了这里。
“看傅先生甩支票的业务能力这么熟练,想必是经常做这种事吧?”白梓欣忍不住的嘲讽了他几句,“如果我的情报没有错误,你应该是有未婚妻的,这要是让她知道了你以前的那些风流债,会不会被气死?”
“你什么意思?”傅信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瞪着白梓欣。
原本白梓欣就只是随口说一说,见他的这个反应,恐怕是真的了。
眼神泛了寒,低低的嗤笑一声:“傅先生,这种事还是悠着一点吧,小心到时翻车,一切可就都来不及了。”
“你算是什么东西,哪里来的胆子教训我?”
“傅先生这副口气,可是回惹恼我的。”她特别无辜的摇摇头,眼神天真最爱,语气却是明显的幸灾乐祸。
讥讽的勾了勾唇角,“我这个人若是疯起来,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我怕我一个控制不住,把这件事捅到你未婚妻那里,等到那个时候,你会跪着来求我的。”
傅信的脸色就像是被打翻了调色盘,可谓精彩纷呈。
他的面部表情微微有些扭曲:“你敢说出去半个字,我一定会不会放过你。这位小姐,劝你不要惹怒我,这对你绝对没有好处。”
白梓欣抬眸,懒懒的用食指轻轻的敲击着玻璃桌边,眉宇间的所有情绪都被嘲讽和轻蔑代替。
“是吗,那我倒还是很好奇,你还能怎么不放过我。”
“你不要欺人太甚!”
傅信用力的拍了一下桌面,上面摆放的咖啡杯都*了一下。
欺人太甚?
许是这四个字戳到了白梓欣的笑点,她垂眸笑了笑,懒散的神情微微变了变。就在傅信以为她已经认怂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叹息,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进傅信的耳朵里。
她刻意的放低了声音,神情疑惑。
“欺人太甚,首先你要是一个人。在我这里,你根本就是禽兽不如。”
“我对欺负禽兽没有兴趣,懂了吗?”
傅信的眼睛再次睁大。
这几句话无疑是在挑战他的底线,白梓欣看着他起伏越来越快的胸口,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像是这种人,没准真的什么都能做的出来,解完气也就罢了,她不想招惹上这种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