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欣这次的语气软了很多，那句“萧先生”少了疏离，倒更像是撒娇。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萧泽言活动了一下拿着外套的那只手臂，眼神肉眼可见的冷了下来。
五分钟后，他来到了韩雅的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门口。
食指微微弯曲，落在门板上，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被里面听得清楚。
“进来！”一记男声透过门缝传了出来。
萧泽言悠哉游哉的推开门。
“萧，萧先生？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是不是韩小姐又出了什么问题？”主治医生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紧张的点头哈腰，态度谦卑。
那天韩雅刚出事故时，接手的主治医生是个四五十岁的女人，但从昨天开始，便换成了一个奇奇怪怪的男子。
当时萧泽言没怎么放在心上，只当是上面给安排的。
但现在想想，恐怕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
“是有些事。”
萧泽言撇了一眼他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
——关立。
他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视线，走进去随手拉出一张椅子，气势骇人的冷，冰冷像是要将这温度适宜的氛围吞噬个干净。
他坐在这里，不说一语，便已是气势上的压倒。
“关医生，我想问一问关于韩雅病情的事情。”萧泽言的食指指尖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微微眯了眯眼睛，威慑力十足。
关立笑了笑，面部表情都已经僵了，“您问，您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他答应的很痛快。
萧泽言却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他敷衍的话，想要套出实话，谈何容易。
“昨天韩雅从楼上摔下去，后来手术是你给做的？”
“是我，怎么了，是出了什么问题吗？”关立弓着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关医生不用紧张，我过来就是想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他将手收了回来，放在椅子边缘的扶手上，“韩雅的腿真的残废了，以后再也不能下地走路了？”
关立的心咯噔一下，为了掩饰尴尬，还特地拿起一根签字笔。
双手剧烈的颤抖，呼吸紊乱。
“怎么了，关医生身体不舒服？”萧泽言悠悠开口。
“没有没有，就是今天做了太多场手术，这双手疲惫过度，真是让萧先生看热闹了。”
“原来如此。”萧泽言知道，他这是心虚。
但是他懒得戳破。
良久，他站起身，打量着这间办公室的布局，最后视线还是落在关立身上，虽然有袖子的遮挡，但萧泽言还是看到了一块名贵的手表，一看就是价值不菲，最少也要几百万。
几百万……
这对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
不但如此，他的身上还有各种各样的名贵装饰品，放在一起绝对不会低于七百万。
萧泽言之前让刘奇查过这个医生的背景，知道这个人没有什么后台，老家在一个三线小城市，这个职位，一个月最多也就三万快的工资。
听说最近，他还在繁华地段置办了一处房产。
简直处处可疑。
总不会是突然彩票中奖。
“关医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双手撑在桌面上，笑意盈盈的看着这个一脸惊恐的医生。
“我昨天已经告诉萧先生了啊，韩小姐的这个病很严重，今后很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就算能行走，恐怕也会成为……成为跛子。”
“是吗？”
“当然！我拿我的职业生涯发誓！”
他说的言之凿凿，萧泽言却一个字都不信。
既然他答应了帮忙说谎，想必收到了乐观的收入，他手上戴着的表，以及置办的房产，就是有有力的证明。
而有这么多的金钱，要这职业生涯又有什么用？
萧泽言粲然一笑，将温和与阴戾揉和在一起，“关医生，你确定你没有说谎？”
关立吞了吞口水，喉结滚动，下意识的摇摇头，但显然没有什么底气。
“这样吧，关医生，只要你说实话，作为感谢，我会以三千万作为谢礼。”
话音还未落下，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白梓欣站在门口，和萧泽言大眼瞪小眼。
她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看现在的氛围不是时候，便尴尬的解释道：“我买饭回来了，所以想过来看看，怎么了，谈，谈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