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白梓欣躺在床上蒙着被子，萧泽言进来后一把掀开，随手揉了揉她刚刚洗过的头发，“怎么了，心情不好？”
白梓欣打了一个哈欠，显然是有些困了，却仍旧睁着眼睛，“你的我的心情能好吗？”
萧泽言略一思索，就猜出来了个大概。
他沉默了许久，没有开口。
“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小宇已经有些记事了，怎么才过了不到三年，他就把我干干净净的忘记了？”白梓欣以前想着，这么久过去，小宇可能对自己不再那么亲近，但没想到居然忘的一干二净。
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却始终难过，鼓足勇气才提出了这个问题。
萧泽言将白梓欣拉了起来，“在离开以后没几天，小宇因为一直想找到你而开始和我们所有人闹脾气，以至于到最后发烧进了医院。”
白梓欣对小宇一直都是极好的，几乎去哪里都要带着，但突然离开，无疑是给他一个沉重的打击。
那个时候，小宇还不懂什么，只一味的抱着萧泽言，边哭边问，“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哥哥也不愿意要我了？”
日复一日，每天以泪洗面，萧泽言一度怀疑他会不会哭坏了眼睛。
但那个时候白梓欣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决绝，萧泽言觉得就算去找白梓欣，她十有八九也是不会回来的。
“后来呢？”
听到这里，白梓欣的眼泪已经落了下来。
她不是喜欢哭的人，只是那是她曾经放在掌心里疼爱的孩子，而自己作为母亲，却时伤害他最多的人。
“萧泽言……”白梓欣少见的无助，无力的抱着萧泽言的身后，半哽咽的问：“你说，现在他不记得我了，是不是我的报应？他不记得我了，我该怎么办？”
萧泽言心疼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好不好？”
白梓欣没出声，大抵是太过伤心了。
沉静了一会儿，萧泽言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纵使不忍心，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一开始小宇只是简单的发烧，后来出现了片段失忆的症状，后来越来越严重，甚至不认得我。”
“也就是这个时候，韩雅的出现，让小宇如同找到了一根浮木。”
两年前发生的事情，仍然历历在目。
那个时候小宇刚刚醒来，像是一头受到惊吓的小鹿，眼睛湿漉漉的，警惕的看着周围的所有人，只呆滞的说：“我要妈妈，我想要妈妈……”
韩雅来探病时，十分心疼的把小宇抱了起来，难过的对萧泽言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萧总，你还是赶紧派人去吧白小姐找回来吧，再这样下去，小宇该怎么办？”
可在不久之前，萧泽言还向白梓欣说过绝情的话。
她是不会回来的。
萧泽言知道，倘若自己去找她，白梓欣只会觉得自己是利用小宇还骗回她的感情。
后来小宇很快就依赖上了韩雅，那天，他主动的拽了拽萧泽言的袖口，软软糯糯的询问：“爸爸，我是应该叫她妈妈吗？她是我的妈妈吗？”
萧泽言没有回答，只是神色复杂的厉害。
小宇从床的这边爬到那边，兴冲冲的抬头看韩雅，甜甜的叫了一声妈妈。
大抵是那声音太过刺耳，韩雅还不等勾出一抹笑，萧泽言便将小宇拽了回来，强势的一板一眼的说：“你要叫韩阿姨，而不是妈妈，知道了吗？”
“不是妈妈……”小宇委屈的嘟嘴，“那妈妈在什么地方？”
萧泽言默默小孩子细软的发丝，十分认真的说：“你妈妈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虽然见不到，但是她非常爱你，知道了吗？”
“那爸爸，韩阿姨有一天会成为我的妈妈吗？”
小宇无心的疑问，却让韩雅心生雀跃。
但萧泽言一向决然，拖泥带水的行事风格从来与他无关，“永远不会。”
这句话是起了作用的，从那以后小宇没有再喊韩雅为“妈妈”，但是在他幼小的心里，一直陪伴他的韩雅，却是比妈妈还要重要的存在。
半个小时后，白梓欣终于累了，却没有躺下去，而是光着脚走到了落地窗旁，将窗帘拉开，失神的望着漆黑的夜色，她用力吸了吸鼻子，身形娇小，流露出从未走过的脆弱和悲伤。
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窗上，责备道：“如果，如果我当初没有离开，现在会不会是另外一番局面？”
萧泽言动了动唇，一时间没想出能够劝慰她的语言。
过了大概两分钟，白梓欣继续开口：“都怪你，当初为什么不相信我？还要和我离婚，说什么保护我……保护我又有什么用，也让我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