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艾琪的心蓦地一通:“我不明白,你到底……”
一句完整的话还不等问出来,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方瑾余与柳艾琪对视了一眼,后者把心中的疑问咽了回去,淡定的起身去开门。
病房的门打开的那一瞬,柳艾琪攥紧把手,失落着语气道:“好久不见,卡莲安小姐。”
卡莲安耷动了一下肩膀,“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柳艾琪侧身把她让了进来,“怎么会。”
“你们应该有事情要谈吧,那我、我就先出去了,到时候来叫我就好。”她慌乱的整理好悲痛的情绪,抬脚就想要离开,手臂却被用力攥住。
“不用了,我说完就走。”卡莲安淡定的说。
她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过去,将手中的协议放在床头柜上,手指点在上面,语气冷漠,不带任何多余的情感,以百分百谈判似的语气:“你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现在公司的风评受损,合作也不能再下去了。”
“这是协议终止书,有时间的话,你就签下来吧,不过看在以前的情面上,我还是会继续以另一种方式与方家合作,你不用担心。”
她的语气那么温柔笃定,好似已经仁至义尽。
但在柳艾琪看来,这就是赤裸裸的落井下石。
直起身,走进来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方瑾余放在外面的手。
“好。”方瑾余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了下来,“我知道你会过来,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快。”
卡莲安也低头笑了一下,“你不要怪我心狠,在这种情况下,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方瑾余没有责怪她,甚至也没有说一句不是。
侧头看了一眼协议书,没有多言,仿佛根本不放在心上。
卡莲安起身想要离开,柳艾琪也跟着站了起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将头发拢但后面,垂眸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病态的苍白的方瑾余,坦率的询问道:“值得吗?”
“你觉得呢?”
“后悔吗?”
“不。”
“我很佩服你。”卡莲安道。
这次方瑾余没有回答,淡淡的撇过头。
送走了卡莲安后,病房里又只剩下方瑾余和柳艾琪两个人。
他们之间的气氛不算尴尬,却没有什么能说的话题,好几个小时过去,仍旧是无声的沉默,谁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再想什么。
被咬破的舌尖开始隐隐作痛,一碰到牙齿就会倒抽一口冷气,又不敢发出声音。
快到晚上的时候,白梓欣和萧泽言突然来到医院。
清冷的病房这才算是热闹了起来。
“怎么了,苦着一张脸。”白梓欣碰了碰柳艾琪的鼻尖,忍住心底的心酸,笑着打趣:“再不控制面部表情,以后就要丑了,还怎么做明星,怎么拍戏?”
柳艾琪揉了揉僵硬的脸颊,“你们怎么过来了,公司里不是应该非常忙吗?”
白梓欣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坐在另一张床上,紧紧抓着萧泽言的手,诚恳的说:“就算再忙,也能抽出空来看看你们。艾琪,你怎么样,后背的伤严重吗?”
柳艾琪想了想嘴巴,又低下头,“没什么大问题,过段时间就能痊愈,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那会不会留下疤痕?”
“医生说不一定。但是如果留下疤痕,恐怕要做手术了。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低着头,根本不清楚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一直躺在病床上的方瑾余终于忍不住开了金口,“嗯。女孩子身上有伤疤,总归不大好。”
柳艾琪脑子一抽,“嗯,也影响我自己找男朋友。”
白梓欣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方瑾余的神色。
只见他失落的转过头,什么话也没说。
柳艾琪也没有解释,仍旧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手中碰着一杯温水,时不时的润一润嘴唇,白梓欣及时轻轻咳嗽了一声,缓慢的开口,道:“你就是傻,那个时候绑匪想要对方瑾余下手,明明有千万种办法拦着,却非要扑在方瑾余的身上。”
“幸好只是扎到了后背,如果不是我拦的早一点,你的身体已经被刺穿了。”
柳艾琪吞了吞口水,弱弱:“没有那么严重吧。”
没有那么严重,也必须往严重了说。
否则怎么能测试出方瑾余的反应来?
更何况,当时的情况是真的十分危急,就像是白梓欣说的,如果不是及时阻拦,恐怕现在她人都已经不在了。
方瑾余的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