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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于雷简直不是人

    “这么快就好了?”柳瞬息睁开眼睛,眼中全无疲色,“还以为你要找很久。”

    “就我这一眼望到头的小屋,找东西还不是手到擒来。”施安然压下心头的一点小悸动吐槽。

    于雷所说的那个地窖离宿舍区很远,马厩都已经够远了,地窖还要再远一些。

    众所周知,东北人挖地窖是为了储存蔬菜,给蔬菜保鲜,因此底下不仅温度非常低,更重要的是氧气稀薄,蔬菜才不会因为氧化而干掉。

    施安然此时算是吃上了没有手机的苦,到现在也不知道王春芳情况究竟如何,她总忍不住设想很多种可能,越想心里越担忧。

    柳瞬息走得已经够快了,她还是嫌慢,最后索性把东西都塞到柳瞬息手中,自己冲到前头跑了起来。

    “小安……”柳瞬息无奈地摇摇头,也跟着朝地窖的方向跑去。

    ……

    地窖里,李月然正安抚着因为恐惧而怪叫的王春芳——

    “王春芳,你别怕,我是生产建设兵团的女排排长,我们见过的,上个月秋收的时候,我在河边见到你,还给了你一个土豆,你还记得吗?”

    “我不碰你,你先盖上我手里的被子好吗?”李月然喉咙发紧,尽管极力克制,声音里依旧带着颤音。

    刚才她进来的时候,手电筒的光扫过被子,上面血迹斑斑,她试图扶起王春芳时,发现被子潮湿得几乎能拧出水来,这孩子才14岁……甚至都不清楚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月然,底下什么情况?孩子还好吗?”张爱民在上头焦急地喊道。

    14岁啊,还不到他年龄的一半,可不就是个孩子吗?

    “连长,情况比较复杂,我自己好像不行,要么你去外头迎迎小安吧,我俩合力把孩子带出去先。”

    王春芳受了很大刺激,从见到她起就不停颤抖,哀叫,她只要稍微靠近一点,王春芳双手就会在空中疯狂摆动,做出攻击的姿态,这孩子似乎……已经认不得人了。

    “连长,你听到了吗连长?”李月然见上面许久没有动静,自己又近不了王春芳的身,只得爬出地窖看看外面的情况。

    地窖上头是一间小仓库,相当于储物室的存在,生产建设兵团别的不多,人和地是足足的,随便弄点木板,几个人哐当哐当敲上一小天儿,一间简陋的屋子就能完成。

    此时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李月然正恼火,打算出去找张爱民吵一架,就听到他语速加倍的嗓音从屋外传来——

    “安然呐,你可算是来了,你说我这一个大老爷们,人家小姑娘这个情况,我也不好下去,你快去跟着看看,究竟咋样了,那地窖我下去都待不了多长时间,这,这不行啊……”

    张爱民急的,说都不会话了。

    施安然比他还急,旋风一般冲进门,差点撞上要出门的李月然。

    “排长,咋样了?”她脚下急刹,停在李月然跟前,急急问道。

    “不太好,我靠近不了她。”李月然双目赤红,同为女人,见不得孩子那么小就吃这个苦。

    于雷简直不是人。

    “排长,你在上面等着我,让我一个人下去,好吗?”

    张爱民一听急了,“安然,这可不是搞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没听李排长说吗?一个人都近不得身!”

    施安然已经决定无论使出什么办法都要把人带上来,自然不愿有其他人在场,便道:“连长,我是那种人吗?你信我,我一定能把李春芳带出来!”

    话毕,她朝柳瞬息使了个眼神:替我说说话啊!

    柳瞬息会意,忙对张爱民道:“连长,放心吧,小安如果没把握,绝不会出这个头。”

    张爱民其实刚刚说完也有点后悔,施安然多么积极的一个好同志,还真没刻意出过什么风头,连国庆演出都只报了个大合唱,他竟然说人家个人英雄主意,真是罪过啊!

    “那行,安然,我们在上面等着,你去吧。”张爱民生怕再被施安然误会,声音都放缓了,“不急这一时半刻的哈!”

    “嗯。”施安然点头,下地窖前特意叮嘱柳瞬息,要将地窖的盖子盖好,免得地上的声音嘈杂,吓到王春芳。

    地窖下方竖着一截木质梯子,踩上去吱呀吱呀的响,施安然特意数了一下,三节横梯,就可以困住一个少女。而底下氧气稀薄,蜡烛不可能持续燃烧,看样子于雷也没有给王春芳留其他光源,她就这样,拖着才生产完的身躯,在冰冷黑暗的地窖里生活了两三天。

    柳瞬息将地窖盖子盖好后,浓重的血腥味立时蹿进施安然的鼻腔。

    除了血腥味,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直冲天灵盖,幸好施安然早有准备,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带过滤功能的防毒面罩。

    既然于雷不让王春芳出去,她势必吃喝拉撒都在地窖里头,混上血气,那味道不用想就知道有多销魂。

    “啊——啊啊——你!别,走开!”

    施安然的手电功率很大,将整个地窖照得通亮,王春芳看清这个怪模怪样的人,再次慌乱起来,一边叫嚷,一边试图扒着一旁的泥土站起来,过来攻击施安然。

    而施安然也看清了王春芳此时的样子。

    小姑娘脸上沾着不少早已干涸的血液,左侧额角还有两抹可疑的黄色印迹,完全辨认不出样貌,她盖的被子虽然脏,但看得出来很新,布料都有种没洗过几水的硬挺。

    可她身下铺着的那层,只有一件破破烂烂的军大衣,大衣长度不够,王春芳身子躺在上面,脚就要直接接触地面。

    施安然不忍地闭上眼睛,深呼吸几次才压下恨不能马上发泄出来的怒意。

    几秒钟后,她将带来的东西都铺到地上,把卫生巾贴在一条新的纯棉内裤上,举到王春芳跟前,“春芳,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不舒服?哪里都湿哒哒的?你听我的,把身上的衣裤脱掉,换上我给你带来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