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程靳拿着几张纸的口供过来。递给容叙和繁星看。
容叙没什么兴趣，直接塞到了繁星手里。
繁星只扫了一眼，便了然。起身朝外走。
程靳手忙脚乱接过繁星拍他怀里的供词。疑惑挠头“您这是干嘛去？”
繁星没搭理他，径直去了房月的审讯室。
看到她来，房月一脸平静，但眼底的期待出卖了她。
繁星敛眸，看着她“你的供词我很满意。”
“我的诚意给到了。你呢？”房月神情放松的靠在椅背上，手里的手铐因为她肆意舒展的动作叮当作响。
繁星倏地笑了。眼底的邪气肆意弥漫“自由。多新鲜啊。”
房月脸色微冷“你什么意思？！”
繁星踩着10公分的高跟鞋优雅踱步上前，白嫩的手指勾住她的下巴。禁锢住她想别开的脸颊。吐气如兰，却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乖，自由多奢侈啊，想点儿好的。”
房月面目瞬间狰狞“你骗我！”
“啧啧！别说的我像个负心汉似的。”繁星不满的嘟嘟嘴，娇嗔的笑道“好好说话，咱们还是朋友哦。”
房月只觉得一阵颤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这女人是不是精分啊。简直像个神经病！
“你不打算放过我？！”房月神情戒备，声音都变得疾言厉色了许多“你要知道，供词仅仅是一部分，剩下的东西，只有我活着出去才会给你们！”
繁星一脸无所谓“对他们而言，你那些证词就很有用了。于我而言，你未说出口的证词，才对我有意义。”
她笑眯眯的将勾着她下颌的手缓缓游移到她的脑袋上。像是安抚受惊的兔子，声音温柔甜美，带着天真无邪的温软笑意“乖，求点儿别的，自由太奢侈，我可给不起呢。”
顿了顿，她像是才想起来似的，咯咯轻笑起来“不，也不是给不起。这世上有一种自由，一旦拥有，就解脱了。再不被这人世间的俗世纷扰所牵绊。”
房月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你——！”
下一秒，房月整个身子都软在了椅子里。
繁星挑眉，笑吟吟的盯着她至死都不能合上的眼睛“我有没有说过不喜欢人跟我谈条件？”
歪头盯着她死灰的眸子，她戏谑的补充了一句“哦，好像忘了跟你说了。不过现在说也不晚。”
顿了顿，她笑眯眯的露出一抹餍足的微笑“唔……本小姐一向一言九鼎的。看，答应的都做了。”
说完，翻手从空间纽里拿出一块白色手帕，她低垂着高贵的头颅，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指。这一幕，看在匆忙赶来的程靳眼里。多少有些诡异。
容叙像是早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面无表情的走进审讯室。
接过繁星手里的帕子，给她擦拭完手指。这才牵着她的手走出审讯室。
离开前，容叙偏头睨了艳目瞪口呆的程靳，冷声道“房月畏罪自杀，你打报告，我批复入档！人扔去焚烧炉吧。国安局庙小，没那么多停尸位给她用。”
程靳：毁尸灭迹做的这么光明正大，也是没谁了。
杀人灭口你们夫妻俩做的简直不要太顺手哦。
直到容叙和繁星走远。
程靳才深深地叹了口气，走进审讯室，沉默的看着死不瞑目的房月。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繁星院士亲自动手杀人啊？程靳都不敢往下想，总觉得这不是他该知道的事情。
看着房月那张略显狰狞的脸，到底是处了一个礼拜的对象，程靳面色复杂的上前，将她的眼睛合上。无论是身不由己还是其他，错了就是错了。
短暂的感情过渡后，程靳直接将房月的尸体拖着朝着地下8层去了。那里有个小型焚化炉，专门处理国安局内部解决的尸体。
这就是房月的归宿。
至于真正的房月，程靳一脸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房家。
回去的路上，车里只有他们俩人，繁星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房月该死！”
容叙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疑惑“怎么说？”
“真正的毒株是他们的人偷出来的。可是被房月拦截了。但是她弄丢了啊。”
繁星叹气。这才是她生气的点。
容叙怔住，一脚踩在了刹车上。车子猛地停住，惯性让两人身体前倾了大半再被安全带拖回来弹在座位上。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繁星“你说什么？”
繁星叹气“还记得那份翻译文件吗？”
“进山的队伍并没有仔细核查过那个实验室的情况。真正的毒株被敌特早就带出来了。只是中途被房月拦截。她原本是要拿这个和组织谈条件的。可惜。被人盗了，这次她这么容易暴露。我并不觉得是你的运气。
更像是那个忍者故意为之。繁星嗤笑，不过是一枚弃子。还妄图挣扎。不过她给的线索蛮有意思。倒是可以追查一二。”
“你是说薛家？”容叙皱眉“薛家倒台了。几个重要职位的都被罢免，涉事的已经抓捕下狱了。”
“那就继续挖呗。”繁星懒洋洋的，似乎并不太感兴趣。
容叙眉头紧锁，棱角分明的俊脸上阴晴不定。时而蹙眉思索“你是怀疑毒株并没有到本子特务手里？”
繁星点头“如果到了的。你认为经历战机被击毁，本国台风暴雨天灾后，外交出使本国的船只沉没，近陆岛屿沉海，本子能憋住不发疯？”
容叙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那可是个自己不好，也不会想别人好的坏种。这么多倒霉事儿遇到一起，他们要是还不发疯，不是憋大招就是没招了。
仔细想想，还有什么比华国新年爆发大规模传染性致死病毒影响力更大的事情了？没有！
但是至今一切风平浪静。那就证明，这个‘炸弹’不在本子国手里。
那么在谁手里，可就有点儿意思了。
既然不是在本子国手里，他们就没那么多担忧了。不管在国内哪方手里，只要不是疯了，都不会朝自家门口投毒。先不说别人怎么着。他们能保证自己活着吗？
既然不是太危险，容叙就不着急了。现在他的头等大事就是办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