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夭告诉了他真正的刘于民尸首掩埋的地方。
陈志华立刻就去了。
不管他的至交是不是恶人，尸体，总要好好安葬的。
送走了陈志华。
苏桃夭走回院落。
月灼华笑看着她：“看来，你已有了决断。”
苏桃夭叹息：“是。”
没了陈志华在，她便不避讳了。
“我信他所说，他是为了复仇，而不是行凶作恶。”
“既如此，我便不能杀他。”
“他已经很苦了。”
苏桃夭看着地上瘫坐的三个难兄难妹，长长一叹。
若早知道，还有这一桩隐情，她根本不会来查！
月灼华叹息：“要报官么？”
她摇头：“不要。”
“规则看似能维护大部分人的权益，却不能公平度量所有人的得失。”
“看似一视同仁，却往往失了分寸。”
“比如，有人灭人满门，真被深究，最多就是偿还家财，再护住幼童，做凶的大人再去偿命。”
“可别人失去的，是满门啊！幼童即便无辜，可他们尝尽了家人带来的好处，为何不能承受家人带来的恶呢？”
“这样想，规则也不公平。”
月灼华走到她身侧，挑眉询问：“怎么了？你是想到了什么？”
苏桃夭摇头：“没什么。”
其实，她想到了现代那些拐卖孩子妇女的人贩子。
他们毁了别人的家。
可哪怕被抓到，罪竟不致死！
何其荒谬？
道理都懂，严判会让被拐者更危险。
但是，真的，很不公平啊……
那时，她待在山上，盯着电视机愤愤不平。
她都想等以后，蹲在路上，等那些犊子出来了，直接弄死！
这才是，属于他们的结果。
可偏偏，那个老头会拎着她，把她扔回屋里，再扔进去几本书，让她读到心境平和再出来。
那时，老头说。
“丫头，你无法改变规则，就得适应规则。”
“你需改改你这心浮气躁的毛病了，世间恶人多了，你能治的完？”
“再说，外面全是监控，你杀不杀得掉先不说，你杀了，跑得掉么？”
那时她还小，愤愤不平的捶门：“老头，你太怂了！”
“若人人都胆小怕事，那他们更嚣张了，就算杀不完，那也要见一个宰一个！”
老头笑呵呵的：“呦，口气这么大呢，可你，还没外面那颗小桃树高啊。”
往事历历在目。
苏桃夭眨眨眼睛。
老头，现在，这里不是现代了。
没有监控。
她也有能力帮人了。
现在，她可以避开规则，尽可能的，让受害者好过些。
报官，还是算了。
古往今来，规则都不能一分一厘都算清楚。
两个人聊着，肩并肩离开了这个院落。
“刘于民”懵了。
“这就走了？”
走到院外的苏桃夭闻言扭头：“咋的，非要杀个人才能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