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属下知道，您看到了这些，会很伤心，可是，属下求您，不要这样对待主子，他只是爱您，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向您开口罢了。”
“属下发誓，他说过，等回京，寻个机会，就把一切都告诉您。”
“他不想这样被您知道，就是怕您如此质问他，推开他……”
残月低下了头，有泪砸下。
“苏小姐，属下多言了，但是，您可以怀疑任何，不能怀疑主子对您的心，拜托了。”
苏桃夭怔住，看着跪在地上的残月，再看向好似受伤了一样的月灼华。
她缓缓闭上了眼。
其实，此刻，她并不是生气，生气这样的情绪，早被其它的情绪压下了。
她的不安，还有慌乱，占据了她的一切。
她不理解，他是如何黑化的，明明，她都那么努力了。
她横加干预，哪怕不能让月灼华彻底改变，也该延缓他的黑化。
可为什么，他反而加快了进程？
这跟她看的书，完全不一样。
她又是不敢置信，又是不安，不明白下一刻，他会做什么。
书上写的那些，还会是他将发生的事么？
还是说，从此，那本书，只是一个与他同名之人的故事罢了。
她也自嘲。
她的感情，算什么呢？
如果按书上来，他是没有感情的。
如果按现在……
今日发生的一切，把她所有关于他的认知，都推翻了。
他不再是月光下的莲花，而是，那个步步谋略，会走上帝王之位的君王。
然后，被万民唾弃……
直到被杀死。
她不安，也不忍。
更有些崩溃在里面。
似乎，这些情绪，任何一种，都要比纠结于爱不爱，更重要。
她愿意相信他，却又不知该如何信他。
或许，她如今已经信了他说的，他没有杀掉那个清风霁月的月长明。
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是他。
只是，是他，那就更值得悲伤了。
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
他提前了。
可是，提前，是好事么？
书里的那个结果，她是不想看到的。
半晌，苏桃夭才开口。
她的黑眸幽幽，如一汪深潭，望着残月。
“你以为，他做这些，是好事，是么？”
“现在，他爱不爱我，我根本不在乎。”
“我在乎的是……”
她顿住。
她在乎的，是什么呢？
她在乎的，是他？
仅是这一刻的停顿，月灼华便抱住了她，像是抱住了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他动作轻柔。
他似乎也明白了，眼中有些欣慰。
他轻声问。
“你现在是相信我的，是么？”
“你现在相信了，你遇到的月长明，是我。”
“你不安，是因为，我所做的事，与你了解的不一样，对吗？”
他笑了。
“桃夭，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那些事的。”
苏桃夭脸色微变，她从他怀里抬头，怔怔的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
月灼华垂下眸子：“就是，睡了很久很久，再醒过来，发现，一切都没发生。”
苏桃夭身子僵硬，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他……重生了？
月灼华侧目，对残月说道：“下去吧。”
残月行了一礼，转身隐进暗处。
月灼华则拉着她，去了院里。
苏桃夭仅是犹豫了一下，便跟着他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