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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上前细心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眼神悲伤又心疼。

    看得我心口一阵又一阵的揪痛。

    “医生怎么说?”我不忍心再看,移开视线问一旁的男人。

    “大腿骨折,韧带拉断,医生说以后不建议继续跳舞了。”此时男人已经冷静下来,他心疼的看着床上的孩子,女人呜呜的哭了起来。

    “会影响走路吗?”网上消息五花八门,有说是轻伤,有说很严重。

    我刚着急上来,也没有问医生。

    “对走路不影响,就是以后不能跳舞了。”

    听到不影响走路,我微微放下心来,继而想到她不能继续跳舞,我又觉得难受。

    “妈妈,你怎么哭了?”正说着,孩子醒了,她看着女人,眨了眨眼睛。

    听到软糯的声音,我朝她看去,见她惨白着脸还要故作轻松面对他们,就觉得心酸。

    明明是个孩子,却懂事的厉害。

    “给沙子糊了眼睛,揉一下就好了。”女人说着抬手抹泪,露出一抹淡笑。

    医生带着护士过来查房,我退到一边,听着医生说话。

    检查完后,医生低声把男人喊出去。

    女人担心的看了男人一眼,眼眶又红了。

    “妈妈,我们还是回家吧,我想回家了。”艺宝看着女人轻声说,纯真的脸上藏着成熟。

    “再过段时间,医生伯伯说可以出院,我们再出。”

    她们母女俩说着话,我看着她们,心里有个大概的猜测。

    很快男人就回来了,我也顺势提出离开。

    礼品他们不肯收,说什么都要我带回去。

    最后还是我给出家里没有孩子,拿回去也是浪费的理由,他们才收下。

    准备满腹腹稿的我,看到他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从病房离开,我来到大厅,从护士口中知道他们现在还拖欠医院手术费用,我当即为他们把钱结清。

    从医院出去,刚好接到陆准电话。

    知道我在医院,他说过来接我,便把电话挂了。

    回去的路上,我看着外面的风景,想到那个女孩一家,想到那位母亲在一声喊走她男人时的一脸窘迫。

    “在想什么?”许是我失神太久,陆准趁着等红绿灯看了我一眼淡声问。

    我觉得很累,眼睛酸酸的,不是很想开口,却还是把在医院看到的告诉他。

    他沉默了一会,把控着方向盘缓缓开口:“事情已经发生,我们能做的就是解决事情,并加以把控改正,避免以后再次发生这种事情。”

    “你现在担心难受没有用,你能做的就是尽可能为他们争取到属于他们的东西。”

    “你为他们垫付了医药费,这点做得很好,继续加油。”

    有他的开解,我感觉心里舒服了不少,但还是觉得沉甸甸的。

    回家吃过饭后,我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大脑放空,手机在旁边响起也没有理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慢慢消化那些情绪后,我拿起手机看到来电人均是乔酥后,给她回电。

    “我给你发了一份文件,那是我调查受伤者的背景关系,我觉得对你应该有用。”

    闻言,心里用过一阵暖流,胸口充斥着温暖。

    这几天我没有联系乔酥,也没有拜托她帮忙,没想到她自己帮我调查了。

    眼睛一热,眼泪差点涌了出来。

    “好啦,感激的话不用说,这件事过后记得请我吃饭。”

    “那是必须的!”我还没开口,乔酥就知道我想说什么,强忍着泪意,我轻笑道。

    两人寒暄了一会,多数是乔酥在说,我在听。

    她不时暗地安慰我,我听着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

    “酥儿,你说我是不是太笨了,当初我要是再聪明一点,看清周定南是什么样的人,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或者我再多关注一下一心向晚,而不是盯着他手上的权利看,这一切会不会就不会发生了。

    见过他们一家,我突然觉得一心向晚名誉受损,也比不上他们一家受到的伤害。

    “蝴蝶效应你是知道的,就算你以前擦亮眼睛,知道周定南是这种人,该发生的事情还是会发生的。”

    乔酥见我兴致不高,说话也是有气无力,担心我钻牛角尖温声安慰道。

    “我请人在网上带节奏了,我猜你接下来会承认错误,先帮你带带节奏。”

    听到乔酥这话我眼眶又是一热,这次,没有绷住,眼泪流了下来。

    乔酥断断续续说着什么,我一个字也没有听到。

    脑子里只有夫复何求这句话,此生有乔酥一个朋友足矣。

    “萧沁跟豌豆担心打扰到你,没有跟你说,她们暗地里也是支持你的,你只要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要是有人骂你,我们都会替你骂回去的!”

    我不敢出声,生怕一出声就暴露自己在哭泣。

    只得拼命点头。

    多年好友,我什么性子乔酥不知道,我不开口,她便知道我在哭,也没有拆穿我,只是让我不要太感动,晚上一个人躲被窝偷偷哭。

    她这话让我笑了,又哭又笑有点像傻子。

    “这几天先不要看网上的信息,你专心处理你的事情,网上交给我就好了。”

    她是怕我看到网上那些新闻,还有网友的评论会受伤。

    知道她好心,我点头低声嗯着,乖乖听话拒绝上网。

    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下班我就会到医院去看他们。

    我每次过去,他们都会旁敲侧推问是不是我帮他们交了医药费,我没有回答他们,每每提起我都会转移话题。

    问多了,他们索性也就不问了。

    一周过去了,热度一点不降,反而越来越严重。每天都有到医院来,记者更是伪装成病人进来。

    目的就是采访他们,开始他们还会接受采访,后面可能是发现记者对他们没有帮助,反而故意引导他们说些似而非似的话,他们也就不接受采访了。

    “姑娘,你是他们公司的吗?”这天,我提着水果过来,艺宝妈妈沉默了一会,慢慢开口。

    我没想到她会知道我身份,突然被人拆穿,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空白。

    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一个字,有些无措看着她。

    艺宝妈妈见我这个反应,知道我就是一心向晚的人。

    她脸色瞬间变得凶狠起来,她面目憎恨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