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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救人一命,功德100

    要说陈氏确实美丽,即便是多日不曾梳洗,整个人灰扑扑的,也自有一番韵味。

    破衣烂衫下罩着的窈窕身姿自不必提,一张面孔透着江南水乡特有的娇羞,眉间微蹙,轻锁哀愁,楚楚动人的样子。

    即便是与大咧咧的关中妙龄女郎比起来,也是略胜一筹的!

    只是岁数姑且不提,刘观他也不喜欢“妇人”这个标签的啊……

    “陈夫人莫要误会了,我不是说那个意思,而是觉得大家都做过贫苦人,我既然翻了身,自然要多照顾一些,工钱还是要给的。”

    意识到自己想岔了的陈氏脸色愈加通红,连忙蹲身福礼。

    “多谢郎君。”

    “你家现在……就你一人了吗?若是就你一人,不妨也搬移到我的院子里,搭建木棚也好,堆着茅草也好,我都不在意。”

    听了刘观这些话,陈氏非但没有什么欢喜神色,反而有些呆滞与犹豫。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困难?”

    “不,不……”

    “陈夫人,有困难尽管说便是,我既然承诺管你,还能把话作废不成?”

    刘观有些不满了,他就烦这种支支吾吾不说出口的人。

    要么你就藏好些,别让人看出来,要么就大大方方接受别人帮助。

    扭扭捏捏的干什么?

    “不,不是,是我……”

    陈氏十分纠结,最终看了看刘观,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仆妇能否耽误郎君一会儿,请郎君来……”

    “走,我看看你到底怎么了。”

    刘观连忙回屋拿了些钱,便跟着陈氏往绮罗巷附近走去。

    到手的功德,不要白不要。

    既然有钱已经成了某种定数,那消耗一些钱赚取功德,刘观觉得也是可以接受的。

    在绮罗巷子附近三绕五拐,面前是一个柴垛。

    陈氏见左右无人,上前挪开一捆劈柴,露出一个豁口来!

    这柴火垛后面,竟然是一个墙角豁口。

    上面又有两家的茅草屋顶遮风挡雨,柴火垛旁边又不会湿气太重。

    乖乖,陈氏可比自己会挑栖息地!

    他行乞时,就是找家门口便睡,下人若来找事便摆出同归于尽的态势,吓得对方不敢靠近。

    舒服是舒服,唯独夜里要警醒些,万一有人靠近,还得及时醒来。

    和陈氏一同往豁口里一看,刘观便沉默了。

    同时,他也明白为何陈氏之前会怯懦犹豫不敢言。

    里面或躺或坐着几个女孩,两个稍大些的,一个似有二十来岁,一个十几岁年纪。

    剩下三个小的,两个十四岁上下,最小的应该才十岁,此时正紧紧地闭着眼睛,她的几个姐姐在为她腾换头上的毛巾。

    “郎君,这些都是我的女儿,求郎君行行好,给她们一口吃的就行。”

    陈氏扑通又跪了下来,半似哀哭。

    之前不敢和盘托出,怕不是担心刘观虽然看不上她这个老的,却把一群小的照单全收。

    直到陈氏意识到,这种灾荒饥馑,活下来是最当紧的,礼义廉耻,姐妹共侍什么的,算得了什么?

    刘观板着脸走进豁口里,平静地看着几个脸色惊恐的女孩。

    “那个是仆妇长女,名唤乔颖,她不憨傻,是前些日子出去乞讨,差点被那些乞儿给……郎君,她手脚利落……”

    “这小孩怎么回事?发了热症?”

    刘观忽略了已经颇具姿色的乔颖,而是直接看向最小的那个孩子。

    “她,她是……”

    “发了热症,不赶紧救治,还等着干什么?”

    刘观有些愠怒地说了句,然后直接抱起最小的女孩,在几个女孩子惊恐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你带着几个女儿先去我家调整休养,我带着她去看医师,不要耽误时间!”

    “郎君,你……”

    陈氏看刘观的眼神有些茫然,也有些惊讶。

    “快啊!”

    刘观吼了一句,见后者总算清醒了过来,这才抱着婴儿去找最近的医馆。

    虽然刘观向来自诩冷血无情,可他自己也知道,到底是前世的华夏人,心底里还是侠义的。

    若是他没有实力,那也只能默默哀伤后独善其身。

    可他现在确实有钱有资源,若是眼睁睁看着这小孩子热症而死,那他觉得,自己也就不配做一个华夏人了。

    带到医馆后,一开始医师是拒绝看病的。

    这么小的孩子得了热症,基本上就是治不了的了,再加上看孩子身上破旧,也不像付得起药费的样子。

    直到刘观掏出几吊钱来,医师表示这都不是问题。

    一通按摩捏压,针灸抽罐之后,医师又开好了药,毕恭毕敬地拿给刘观。

    “劳驾先生再拿些预防的药方,我一并算给你。”

    拿上药方和药材之后,刘观没有直接掏钱离开,而是谨慎地又要了一些预防的方子。

    天晓得这是不是什么传染病?还是防着一些好。

    医师又是一顿“对对对”“公子对医术都是这么了解”的恭维之后,这才把药都拿来,一道算钱。

    六百五十个钱!

    和富贵人家吃只炸鸡比起来便宜不少,可是对于陈氏母女来说,确实是只能等死的天价。

    当然,细细想来,好像哪朝哪代也都是如此,一个样。

    拿了药,抱着小姑娘回到家后,刘观也感受了一把一院子莺莺燕燕的感觉。

    陈氏母女几人姿色都不错,即便是几个还没长开的小孩,也能初见端倪。

    只是如出一辙的乞丐装,有些败兴。

    仔细一看,刘观也看见几个女孩指尖和脖颈发红,不由一皱眉。

    “陈夫人,你让她们在院子里洗漱的?”

    陈氏同样冷得通红的脸轻轻点了点,“郎君能给我们母女一个庇护,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不敢在屋里……”

    “唉,你真是……”

    刘观也没啥可以说的。

    骂陈氏一顿倒是解气,可这归根结底也确实不是她的原因。

    与封建王朝将一切都归于底层百姓不努力相同,底层百姓的一切不如意都可以归于封建王朝的腐朽。

    虽然刘观自己也想成为其中一员,但心里也明白,这件事情确实如此,是无可辩驳的。

    “喏,你闺女,这是些药,有治病的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