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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连绵阴雨天

    今年的气候,依旧不正常。

    入了三伏天,雨水竟然变得比六月盛夏还要多出好几倍。

    连着下了20多天的雨,苏青婉觉得,家里到处都是潮哒哒的,早上换上的干净衣服,出去一趟就能拧出水来。

    幸亏雨霏她们俩比较能干,不光帮忙洗衣服,还在厨房里一点点帮她把衣服烘干了。

    这样的天气里,大家都不愿意出门,街市一下子就变得没有往昔那般热闹了。

    倒也好,秦瑶和苏青婉便不需要去店里酒楼了,客人少,那些小伙计也可以对付。

    闲着无聊,吃过午饭后,两人便在屋里下起了五子棋。

    除了在卧房里时,秦瑶一般是很少开口说话的,苏家宅子里其他人,便也渐渐习惯了这位新“姑爷”。

    不,岂止是习惯了啊,在她们眼中,秦公子可是绝佳的夫婿啊。

    人长得干净,对他们都客客气气的,和苏青婉举案齐眉,从来不多给其他的女人眼色。

    秦瑶:你们知道我一个女孩儿,以前被女孩们生扑是个啥感受吗?那酸爽啊。

    “姐姐,天气好像晴了。”

    雪菲洗完衣服,抬头一看,乌云似乎开始散去了,多日不见的太阳,透过云层,放出了一丝丝淡淡的金光。

    对于多日不见太阳的人们来说,哪怕是一点点的金光,都足够感到惊喜了。

    到了晌午,阳光已经照射到了每一个角落,妇人们把家里堆积的潮湿、被褥拿出去晾晒,祈祷着今晚上能睡个舒舒服服的好觉。

    小孩子们恣意地玩着泥巴,不顾身后娘亲地喊叫。

    老人们搬出了躺椅,在院门口感受下这久违的温度。

    如海书院的学子们,则想着去欣赏下这灿烂的阳景,央求先生早些下学。

    先生自己也急着归家,帮夫人晾衣服,夫人这几年腿脚不太好,一下雨就酸痛得不行,已然痛苦了20多日,哪能再干那么多重活儿呢?

    便欣然应允了。

    于是三狗连带着其他的学子,一起登上了建在湖中的白鹤台,据说湖州城上一次出状元,还是50多年前的事情,那位状元素来喜欢在这白鹤台上读书观景,后来的学子们,无不想在这里沾上点儿前辈的科举运。

    一群人在白鹤台上背诵诗文,相互出考题,时间过得飞快,一下子就到了黄昏时刻。

    见三狗没有去接小丫回家,醉月轩的小伙计,主动帮忙把小丫送了回来。

    “谢谢,麻烦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小伙计连忙摇头,这小学徒,一下子成了掌柜的“小姨子”,他哪里敢怠慢啊?

    小伙计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一股大风从苏青婉身后刮过,让她觉得周围的温度似乎一下子降低了三五度,不由地裹住了衣服。

    再一看天空,讨厌,前些日子天天都能见到的乌云,又出现了,而且颜色似乎变得更深了。

    这才刚刚走进屋子,盆泼大雨立马落了下来,院子里一株小竹子,没有承受住雨水的重量,瞬间折断在了地上。

    雨菲:“天呀,这天是要破了吗?”

    苏青婉:“是啊,我都活了20多年了,也没有见过这么夸张的啊?”

    不到1刻钟的功夫,半米宽的排水渠,都快被雨水给填满了。

    小丫:“三哥在干什么啊?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张儿,去如海书院看看,把人接回来。”

    秦瑶的马车夫水性好,又是土生土长的湖州人,听到这声吩咐后,立刻出发了。

    而此时此刻,白鹤台上的众学子们,都傻了眼。

    读书太过投入,以至于错过了回家的时间。

    小船积了太多的雨水,一下子就沉到了湖底。

    这些学生,多数都是在家里娇养着的,就连挨打都有书童帮忙受着,会游泳的寥寥无几,只能继续在楼台上待着,期待雨慢慢小一些。

    结果,并未如他们所愿。

    雨越来越夸张,小半个白鹤台,都被淹没了。

    “怎么办?我还要考状元呢?怎么能被淹死呢?”一名学子有些焦急地喊道,躁动的情绪一下子蔓延开来。

    “咱们到屋顶上去吧,多争取点儿时间,我爹很快会来接我们的。”

    “对。”

    楼台旁边有一棵粗壮的大树,学子们顺着树干,一个接一个地爬了上去。

    “不行,你们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啊。”轮到长史之子司马昭然时,他却不敢上前,生害怕一个不小心就落在了湖水中,成为可怜的水鬼。

    “司马兄,我背你上去吧。”三狗说道。

    他毕竟是在农村长大的,没少干农活上山捉兔子上树摘果子,体力要比这些公子哥儿好多了。

    “你?你莫不是准备公报私仇?”

    司马昭然鄙夷地看了三狗一眼,他家世代读书,代代皆由为官之人,自诩清贵,是看不上苏家这样的暴发户的。

    平日在书院里边,可没少给三狗穿小写。

    “兄台你多虑了。”

    “诺,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就用腰带把咱们拴在一起。”

    三狗接下了腰带,递给了司马昭然,司马昭然顿了一下,看了看其他人幽怨焦急的眼神,爬到了三狗背上,把二人系在了一起。

    三狗动作利索,就算是背着一个人,也很顺利地爬上了树,到了屋顶上。

    “承泽,你大人有大量,不该管他的。”司仓之子对三狗说道。

    三狗:“我怕他闹下去,耽误其他人,你看,水是不是更深了?”

    大家爬了上去后,三狗又解下了腰带,绑在了树枝上,用手牢牢地抓着。

    这样,就算是这楼台年久失修,被大水给冲垮了,也还有个缓冲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