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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先下手为强

    四周纷纷附和:

    “是呀,能够聆听燕公子大作,三生有幸也!”

    “燕公子,我们盼你的大作久矣,有如久旱盼甘霖啊!”

    “燕公子梅花坞诗会上仗义出手,再赋诗一首,必将传为一时佳话也!”

    有刷面的机会,燕苏当然不会放过。

    他一脸为难道:“盛情难却,本公子便赋诗一首。前面大家都在咏梅,本公子就来一首不一样的吧。你们都知道,本公子刚从战场上下来,脑子中的金戈铁马还没散去。便以此作诗一首。”

    叶老头大喜:“燕公子金銮盛宴上两首《赋菊》震烁千古,我们都见识了燕公子咏物诗的炉火纯青,却从来没有见识过燕公子的边塞诗。我等洗耳恭听!”

    众人齐声道:“我等洗耳恭听!”

    李青萍也是一脸崇拜地望着燕苏,眼冒星星。

    燕苏进入诗亭,一边踱步,一边缓缓吟道: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静,死一般的寂静!

    众人仿佛置身于千军万马中,黑云压得他们口干舌燥,甲光映射得他们睁不开眼。震天的号角,喷洒的鲜血,红旗半卷,夜寒霜重,一位少年将军手提宝剑,奋力杀敌,只为报答君王恩遇。

    “好诗!”叶先生打破寂静,“老朽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气势磅礴的边塞诗!读来让人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息。燕公子一腔报君之心,更是感天动地。此实乃老朽见过最好的边塞诗!”

    “叶先生过奖。”

    雷声一般的掌声和叫好声将诗亭淹没。

    这里面很多人都去梨园看过戏,戏台上的威武将军虽然很威武,但众人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今日,这首边塞诗一出,一个威武大将军的形象便一下子完整了!

    燕苏昂头挺胸,努力展示自己威武将军的姿态。这更是惹得各家花魁、清倌人芳心大乱,花痴相大作,恨不得马上投入燕公子的怀抱。

    李青萍欢喜道:“公子真乃当世大英雄也!”

    “青萍姑娘过奖了,本公子这是心系黎明百姓啊!为了守护大周,为了报答君恩,为了黎明百姓,万斤重担,本公子一肩挑之!”

    李青萍再也忍不住,“嘤咛”一声地投入燕苏怀抱。

    燕苏当然不会忘了正事。

    众人情绪平复下来后,他把柳叶儿招上前来。

    “小叶儿,哪位是小红姑娘呀?”

    享受了一回万众瞩目的柳叶儿激动不已,她小鸟依人地靠着燕苏,指着一位一身红衣的清倌人道:“公子,这便是小红。”

    燕苏招手:“小红姑娘,你且上前来!”

    被点到名字的小红一脸难以置信地走近了燕苏,她没想到燕公子竟然是为她而来!

    “小红姑娘,我有话问你。”

    燕苏把对方拉到了一旁,开始细细询问起来。小红一脸欢喜,知无不言。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燕苏毫不吝啬地甩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小红姑娘,赏你的,感谢你提供的线索。”

    “多谢燕公子。”

    “小红姑娘,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这件事你莫再向其他人提起。”

    “公子,小红省得了。”

    金銮殿上,一出苦情大戏正在上演。苦主是吏部尚书孙毅和孙淄父子、兵部尚书李延和李旦父子。

    孙毅哀嚎:“陛下,你要为老臣做主啊!燕中郎指使恶奴打断小儿的腿,这简直是不将大周的律法放在眼里,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啊!”

    躺在担架上的孙淄跟着哀嚎:“陛下,小臣好惨啊!”

    李延大哭:“陛下,小儿的腿也被燕中郎打断了啊!小儿遵纪守法,为人本分,一向待人以善,不想却被燕中郎如此欺凌,这大周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同样躺在担架上的李旦配合大哭:“陛下,小臣好可怜呐!”

    文臣之首的杜允很高兴。

    他倒不是幸灾乐祸,他是高兴自己终于不用当这个出头鸟了!想当初,他纵然贵为太师,一样要站出来打头阵,只因为人家是六部尚书,是文官之首,轻易不能冒险。

    可如今风水轮流转,自己这个内阁大臣才是文官之首。六部尚书?你给老夫乖乖打头阵去!否则,老夫少不得给你上点眼药水!

    从这个角度来说,杜允其实挺感激燕苏。不是燕苏提出组建这个内阁,他怎么会有今天的权势地位?

    不过眼下嘛,他少不得要来个助攻。

    他站了出来,义正言辞道:“陛下,燕中郎罔顾朝廷律法,纵奴伤人,请立刻抓捕归案,交由三司会审!”

    另外两位内阁大臣,崔甫保持沉默,徐国也无动于衷。

    徐国公知道,区区打架斗殴无法奈何得了燕苏,对方这么做也不是一次二次了。

    文官其实心里也明白,他们只是日常哭惨罢了,毕竟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总不能被打了还一声不吭吧?

    女帝有点生气。这个混账,朕叫你去搜查大晋余孽,你给朕去混诗会,还为了女人争风喝醋,打架斗殴,你对得起朕吗?

    “给朕把燕中郎找来!”

    燕苏很快就传唤到金銮殿。

    “陛下,你要为我做主啊!”燕苏决定来个恶人先告状……呸呸,是先下手为强。

    女帝有点懵:“你要我为你做什么主?”

    百官也有点懵:人家两个还躺在地上呢,你反倒告起了状,你还要脸吗?

    燕苏从怀中掏出唐城在京兆府的供词,让小黄门呈递女帝。

    “陛下,唐城都招了。他是受到杨理的指使,欲对李姑娘不轨。孙淄和李旦都是帮凶,他们合伙要害我的人!”

    燕苏看了一眼杜允,意思很明确:你敢啰嗦的话,休怪我把你家肚子疼和你这个内阁大臣也拉下水!

    杜允顿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孙毅大喊道:“陛下,这份供词一定是伪造的,万万不能相信啊!”

    李延:“陛下,一定是燕中郎威胁京兆尹,对唐城屈打成招!”

    女帝有些怀疑地望向燕苏,这个浑蛋,这种事他没少干啊!

    燕苏懒得纠缠,反正这次是他有理在先。

    “陛下,我请求召见京兆尹万山和犯人唐城,咱们在金銮殿来个当场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