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蒋文文依旧整理着手里的文件，头也不抬的说道。
“怎么？不想见我了？”李不言也不客气，直接坐到她面前，看见她桌子上有一些零食，伸手就要拿。
蒋文文柔荑一般的手拦下了李不言的手，同时从自己那边的抽屉里掏出一个精美包装的礼盒，“这些不好吃，吃这些，姐姐特地给你带回来的。”
“是不是早晨又没吃饭，你看看你，都饿瘦了好多，还有，怎么会不想见你呢？不过毕竟是在医院里，还是要避些闲的，你也知道，我最怕就是那群人在背后乱嚼舌根。”蒋文文的声音就如同一个邻家大姐姐一样，沁人心脾。
李不言接过蒋文文递来的盒子，也没有拆开看，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想知道陆清欢的事，她的尸体呢？为什么太平间里留下的是蔡铭的尸体？”
蒋文文听到李不言的问题明显愣了一下：“你是怎么知道的？”
“前两天太平间里又死了一名护士，你应该知道了，那晚的监控第二天就神秘消失了，这件事情明显就不寻常，而所有的不寻常，现在就聚焦在消失的陆清欢尸体上面。”李不言没有说陆清欢变成了鬼，而之所以第二件命案也被压了下去，就是因为那晚的监控画面第二天神秘消失了，如果那段监控流露出来，这件事情绝对会火遍全国。
“怎么会，警察不都说了吗，苏梅也是自杀的啊。”
蒋文文还是不想说，只不过李不言步步紧逼。
“你难道真的相信警察的鬼话？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医院现在就是在风口浪尖上？随时都有可能会有人死，或许是你，或许是我。”
“好了，弟弟，其实也没什么，这些事情我本来是想瞒着你的，不过告诉你也不要紧，只不过，这件事情应该跟这两件命案没有关系。”蒋文文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绪。
“其实，我一直在卖尸体。”
“就是那些没人认领，一直在太平间存放的尸体。”
“这东西在暗网上相当抢手，价格也很高。”
“弟弟你应该知道姐姐的难处，姐姐坐到今天的位置上，靠的其实就是这些不光明，不正经的手段。”
“我也想过停下，可是太难了，如果我想坐稳这个位置或者再进一步，我需要很多很多钱，去贿赂上面的人，如果我停下了，那我很快就会被踢出这场戏。”
“其实前几天我让人偷着运送的不是陆清欢的尸体，而是一个流浪汉的，可是去运尸体的人搞错了，结果第二天我发现被送走的是陆清欢的尸体。”
“我有问过运尸体的人，他说打开的停尸柜就是那名流浪汉的，他也没打开裹尸袋确认。”
“可能是一开始存放尸体的人搞错了，可是尸体已经交易出去了，没办法，我只能通过关系找警局的人给我一具女尸，没想到的给我的尸体竟然是蔡铭的，这就是整件事情的经过了。”
“所以，弟弟，我告诉你了，是不是该奖励奖励人家。”
蒋文文有些期待的看着李不言，淡淡的笑着说道。
李不言想了一会儿，也没有回答蒋文文，只是又开口问道。
“那姐姐知不知道买家是谁？”
“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在暗网上操作的，包括联系交流以及交易的信息，一般来讲是不会透露真实姓名的。”
蒋文文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跟他聊天时我发现他好像对我们医院有些了解，不过也不能确定，只是我的感觉罢了。”
李不言点了点头，想来也是，这种交易怎么可能透露个人信息呢，李不言起身离开，不过在离开时还是伸出手摸了摸蒋文文的头。
“傻弟弟，有些时候年长的女性真的很吃这一套。”
蒋文文的声音很轻，李不言没有听清，李不言转头问道：“说什么呢？”
“哦，没什么没什么，对了，姐姐昨晚回来后先来了一趟医院，去太平间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一道红色身影，不太确定，可能是最近几天都没休息好，眼睛花了吧，最近医院里太平间闹鬼的事情也是愈演愈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其实哪有鬼，最大的鬼，不就是人嘛～”蒋文文笑着说道。
李不言的手停在了门把上，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不过话出口却是：“应该是眼花了，不用担心，闹鬼的事情很快就会结束的。”
离开蒋文文的办公室后，李不言先是在群里说明了一下情况，随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而杨剑的回复很快就来了。
“事情没那么简单，尸体绝对不是被搞错了，而是有人动过尸体，他将两个尸体调换了位置，而且应该就是这个人把尸体给买出去的，如果我没猜错，这一切都是张易做的。”
“张易？他要他未婚妻的尸体干什么？”赵流影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没有明确的线索，没办法去猜测，李不言，你确定张易未婚妻是自杀的吗？”
李不言想了想，这段记忆在他脑海里特别清晰，陆清欢确实是他接手的，不过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断气了，从尸体特征上来看，应该是摔死的，只不过是被人推下去还是自己掉下去的，很难作出判断。
“确定不了，不过肯定是摔死的，我是个急诊科医生，不是死灵术士，不能跟尸体对话，判断不了是自杀还是他杀。”
“那我们可以假设，假设陆清欢其实是张易杀的，张易选择将她尸体买了出去，不论是要毁尸灭迹还是超度冤魂，结果则是在医院太平间里出现了陆清欢的鬼魂，她盘踞在医院太平间，开始无差别杀人，而杀人的前提就是需要看见她的身影，那我们可以合理怀疑张易见过陆清欢的鬼魂，而且有办法让她不攻击他，这合理吧？”
“呃，合理吧，可是要是张易没见过陆清欢的鬼魂呢？”赵流影问道。
“那不可能，鬼魂是从尸体里出现的，而张易，就是最后处理尸体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