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鹏涛也明白李卓的担心,他叹了口气道:“上头的领导都表示支持改革,现在主要的问题是,想要承包这个厂的不只你一家啊!据我所知,还有好几个提出承包的医院,其中有个叫张自强的还是我们厂的劳模代表,几年前厂里失火,他积极抢救,导致小腿被摔残疾的立功人员。”
听到这里,苏灿灿冷不丁插了一句:“爸爸,这劳模代表还有工伤啊,虽然对厂子有功,可他哪有这么多钱承包啊?”
李卓也是狐疑的看着苏鹏涛,这一看就是工薪阶层,他怎么可能拿出一大笔钱呢?!
苏鹏涛也是一脸不解,无奈的双手一摊道:“灿灿,别说你不懂!我都没整明白这个张自强从哪弄的钱!但是他已经提出这个要求了,要是没钱他不至于乱说吧!”
旁边的张必成忍不住傲然一笑:“不就是钱吗?李哥还能缺钱?就算是我,手里都有十几万的闲钱,我还真就不信了,谁能比李哥出的还多!”
李卓摆摆手,“大成,这次钢材厂改革,承包人可不是有钱就行的!跟公家打交道,钱还真就是次要的!”
张必成欲言又止,最终不发一言,他也明白,这里的水太深了,如果让他来弄,肯定玩不转。
苏鹏涛赞赏道:“李老弟说得对,现在国—企—改—革很多事情都是摸着石头过河,但有一点不会改变,那就是国家会站在人民和厂里工人们的利益点出发,尽量选择一些能为厂里工人们带来益处的承包人,要不厂里数千的工人,难道全部都辞退吗?”
“苏哥,我明白,这里面涉及的环节太多了!一旦处理不好,容易对社会造成恶劣的影响。”
李卓认真的说道。
苏鹏涛有些感慨的说道:“李老弟,这也是领导一直考虑的地方,如何能把改革利益最大化,还能尽量降低对工人们的影响,这才是重中之重。如果你能对症下药,那机会就很大!否则哪怕你钱再多,如果不能照顾厂里那些工人,领导们也不会给你承包权。所以从领导层面来看,他们还是偏向于让张自强来承包。”
张必成目瞪口呆道,“这……这也太复杂了!”
李卓皱着眉头,手指翘着桌面道:“现在当务之急,我觉得是搞清楚张自强的钱是从哪来的,我觉得他应该不能欺骗领导吧?”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李卓做事一向是先了解对手,才能对症下药。
“张自强我可以找人帮你了解下情况,但是具体的,还得李老弟你亲自去摸摸底!”
李卓爽朗一笑:“苏哥,你今天这些消息对于我来说,已经很重要了!其他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今天我祝你高升到沙城,来,我陪你走一个!”
一顿酒宴,宾主尽欢。
李卓和苏鹏涛父女俩告别后,回到了公爵王轿车上。
主驾驶的张必成回头问道:“李哥,我们现在去哪?”
“我们去钢材厂的职工楼,去摸摸张自强的底!”
钢材厂的职工楼,是六十年代建的一批小土房,房屋低矮,破旧不堪。
两人停好车后,李卓看到在小土房的墙根下坐着几个晒太阳的老伯。
他拿出烟,笑着走过去,挨个递烟。
其中一个老伯闻了闻手中的香烟,好奇的问道:“小伙子,你是干嘛的?”
“老伯,我们是《晋城晨报》的记者,来这里调查一些情况。”李卓编了个身份道。
随后,他接着说道:“老伯,我过来没别的事,就是想打听打听劳模张自强的情况,给他做个报道,这可是好事啊!”
“原来是张自强的事啊,这个我们知道!”
接着,这几个老伯开始开始兴致勃勃的介绍起他的个人事迹。
就在几人说的正兴起的时候,李卓插了一句:“我听说张自强同志要承包钢材厂,这可是大好事啊!有他当厂长,对待厂里的老工人肯定不会差!”
“什么?张自强要承包厂子?你可别乱说话!”
“对啊,张自强这小子家里两孩子,一个上高中,一个上小学,学费都是我们给他凑的!他家穷的吃饭都费劲,哪有钱承包厂子!”
几个老伯连连摆手,根本不相信张自强能承包钢材厂。
李卓和张必成面面相觑,看到张自强这次要承包钢材厂的事做的很隐蔽啊,大概只有厂里的高层才知道。
“李哥,我们怎么办?”张必成挠了挠头。
“去张自强家看看!”
李卓想了一会,直接说道。
“你去张自强家没用,最近老张天天都出去忙,根本不在家。”
这时候,坐在墙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