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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荆州说:“哪个同学?”

    宁岁低着头,不太敢看他,说:“宋商商。”

    傅荆州并没有去事无巨细的查过宁岁,所以并不知道宋商商是谁。

    但他是看出来了,宁岁在躲着他。

    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

    傅荆州的声音没什么情绪:“住在这里,不准出去。”

    宁岁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有些错愕,刚要说话,然而下一刻,傅荆州周身的气压骤降,声音也跟着骤然下沉:“你的脸怎么回事?”

    宁岁吓了一跳。

    傅荆州平时没冷着脸的时候,宁岁都怕他怕得要死,更不要说他冷着脸的时候。

    宁岁惊惶的抬眼,朝着他看过去,一下子撞入了他隧黑的眼底,他那双眼睛,平静,却深谙,里面像是潜藏着汹涌的暗礁,让人不敢直视。

    宁岁心里一紧,冷汗都下来了,一瞬间没敢说话。

    然而下一秒,傅荆州修长有力的手指伸过来,微凉的触感将她的下颚强硬的抬了起来。

    让她那半边脸偏过来,面对着自己,手指纹丝不动的桎梏住她,像是桎梏着她跳动的心脏脉搏。

    他又离她近。

    那种要命的窒息感太甚了,宁岁呼吸也跟着不顺畅:“傅……傅叔叔。”

    傅荆州眼底一片乌云罩顶,让人心里发怵,他面无表情的问:“谁打的?”

    宁岁一下子想到昨天的事情,热气猛地往眼眶里冲,一瞬间,心里酸疼得厉害,疼得她甚至有些喘不上气。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傅荆州只是简单的问她一句,她心里的波动就会如此之大。

    可其实她已经将孟建辉的事情消化得差不多了。

    这么多年,她都是这样过来的,面对的永远都是孟建辉的不公平,陈茹和孟诗语的污蔑,孟建辉的偏袒,以及每次想反击的时候,想到嗨嗨的处境,她只能强压下来的难受。

    她其实已经习惯了自我消化。

    可是这样被人提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心潮会起伏得这样厉害。

    宁岁手指绞紧,她将眼眶的眼泪憋了回去,想要往后退,离傅荆州远一点。

    但傅荆州的手指力道太大了,根本容不得别人有一丝一毫的反抗逃离,她一点也动颤不了。

    而且他离宁岁很近,漆黑瞳眸就直射在宁岁身上,宁岁呼吸间全是傅荆州身上的气息,是那种独特的甘冽清绝的气息。

    霸道又蛮横。

    离得进了,串入鼻息的时候,那种僭越的禁忌感让她恐慌。

    宁岁不敢动颤,也不敢同他说太多,只好说:“没有谁,不小心撞到了。”

    傅荆州略微一皱眉,声音无温,尾音却下沉:“宁岁,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忽悠?”

    他手指控制着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来。

    宁岁胸腔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震颤着。

    可是她想,她哪里敢忽悠他呢?她只是害怕他,又同他没有关系罢了。

    她和傅荆州本来就不太熟,两人不过就是一夜的交情。

    后来他带着她去医院,也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宁岁失去第一次,还没感觉到痛苦和难受,畏惧害怕就先占了主导地位。

    后来又被傅荆州像是要将她碾压捣碎的吻给覆灭。

    她每天都活在高压强里战战兢兢,不敢行将踏错半分。

    更不敢祈祷他会事事为她出气,将替她解决事情当成理所应当。

    宁岁还记得她妈妈出事的那会,宁蕙兰的那些亲戚,是如何避她们母女如蛇蝎的,后来宁蕙兰下葬,这些人都生怕宁岁找她们要钱,她还没开口,那些人恶毒的话语就像蛇信子一样朝着她汹涌过来。

    亲戚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她前男友的小叔。

    她虽然现在是傅荆州名义上的妻子,可宁岁知道,傅荆州根本不会因为那一夜喜欢上她。

    他明知道她和傅承以及孟诗语的关系。

    可那又怎么样呢?他逼着她该领证还是领证,明知道她畏惧害怕他,只将他当成长辈,却还是压着她深入的接吻,根本不顾她是不是会被他吓到心脏衰竭。

    会不会溺死在这个吻里。

    更不要说,他心里还有爱着的人,却不管不顾的侵入着她的生活。

    可是这些她一个字也不敢说。

    跟他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宁岁被傅荆州卡着下颚,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