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白闻言，也冷静了下来。
点头道：“郡主说得对，我回去再仔细考虑几日吧。”
“总得先有个大概的方向，大概的计划，才能让我祖父有听进去的希望。”
“他站得高看得远，考虑的事情肯定比常人多，角度跟常人不一样，顾虑自然也不是常人能想象的。”
“我希望他能跟着一起冒险，便总得先拿出东西来，不然凭什么？”
萧善笑着赞同，“正是这话，空口白牙的，凭什么要求别人说什么听什么？”
“哪怕是至亲，也不可能呀。”
“总之，林公子的好意我真的特别感动，希望你回去后能仔细考虑。”
“不管考虑后结果如何，我都感激你今日和一直以来的善意，会铭记在心底的！”
林郁白忙摆手，“郡主别这么说，我什么都没做，眼下看来，其实也帮不上你什么。”
“反倒郡主真的聪明沉着又勇敢，哪怕知道很难，也一直在努力自救。”
“如果将来宗室里排得上号的大半都肯站到我们一边，希望还真挺大的……”
“所以该感谢的是我才对，郡主一下就让我茅塞顿开了。”
“要不说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呢？也是知道郡主一定与寻常女子不一样，不然我也不会直接把话挑明。”
他祖父没想过废太子，不就是怕换了人后，自家不再是第一受益人？
现在改弦易辙也不现实了，其他几个成年皇子身边都已经围满人。
而且，当初的确是以他祖父为首的文官们，将萧璂推上太子宝座的。
他祖父如今忽然想“大义灭亲”了，当然也少不得被人唾骂。
但如果，萧璂的确越来越不像话，宗室又都支持废太子，再来一个同样合适的人选……是不是就要容易多了？
当然，那个同样合适的人选，一时间肯定不好找……
萧善不知道她怎么让林郁白茅塞顿开了。
但看他的样子，应该的确受到了启发。
不由笑道：“我可当不起林公子如此夸奖。”
“只能说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想在过好每一天、争取把每一天都过得有意义的同时，尽可能为将来努力一把。”
“以免将来后悔而已。”
顿了一下，“再就是刚才的话我还想说一遍，不管如何，我都感激林公子一直以来的善意。”
“这对我来说，真的很珍贵。因为一直以来，其实都很少人对我真正善意过。”
“所以，非常的感谢！”
林郁白忙道：“郡主别这么说，我真没你说的这么好。”
“我这不也是存了私心，不想让你将来真落入恶狼手中，也想、想让你感激我，继而肯给我一个机会吗？”
“但现在我不这样想了，因为发现你真的，太不容易了，真的是随时风刀霜剑严相逼。”
说着吐了一口气，“总之，将来如果郡主肯在与我多相处后，给我一个机会，我当然求之不得。”
“但如果届时你的选择还是不变，我也……尊重你的意愿。”
“绝不会有任何的勉强，也绝不会拖泥带水。”
“所以郡主别再随时把‘感谢’挂嘴边了，会让我觉得，你是为了届时拒绝我不至于太难堪，才从现在起，就让我适应起来的。”
萧善不由失笑。
她的“好人卡”发得这么明显吗？
但她的确是真的觉得林郁白挺好，真的感谢他。
她笑着点头，“行，那我以后尽量口头少说谢，而是直接以行动来表示。”
“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而且下次出来，至少得好几日后了。年底了，我们府里的庄子铺子都到时间盘账、送年货了。”
“还要准备一些过年的事宜，我才学着主持中馈，也怕应付不过来。”
“所以……五日后再见，林公子意下如何？如果你五日后时间不合适，也可以看你哪日方便，我争取配合。”
五日后知道了他重新考虑后的结果。
再确定了他的决心，应该就可以考虑正式引荐陆湛之和他见面的事。
让陆湛之以真实的身份，当面与他交谈结盟了吧？
林郁白有些失望，又得五日后才能再见面了。
但有了明确的期待，就五日而已，其实，好像也算不得什么了？
再说现在二人又有了共同的秘密，共同的目标……岂不是意味着，他无形中已经多了一分希望？
至于信国公世子，应该暂时不会与郡主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那他回头再找机会，会一会他，知己知彼吧。
林郁白遂笑道：“我虽然也要准备秋闱，但时间肯定比郡主更自由。”
“就依郡主的，五日后再见吧。”
萧善忙关切道：“林公子要准备春闱，还这样让你花费大量的时间在医馆上，会不会影响到你？”
“要不，医馆的事你暂时别管了，就打发管事来跟我这边对接就是了？”
“横竖正月里才正式开业大吉呢，我们还有的是时间。”
林郁白见她关心自己，笑道：“无妨，我对自己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应该影响不了。”
说得萧善也笑起来，“好吧，我忘记林公子是远近闻名的学霸了，当然随时上考场都没区别了。”
“那我告辞了啊，林公子留步。”
随即欠身一礼，走出几步后，再招呼了梨清过来。
方主仆俩一起上了马车，踏上了回去的路。
路上，梨清见萧善心情明显不错。
笑着试探道：“世子夫人跟林大爷说什么了，说了这么半天，还说得这么高兴。”
“是因为医馆一切都进展顺利吗？”
萧善闻言，嗔了她一眼，“小丫头收一收你一脸的八卦吧，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但也不能告诉你，反正将来你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