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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许新年走出府邸的时候,天上下的月也终于逐渐变小了,这一场接近下了两个月的雪灾,终于开始有了一些褪去的迹象。

    备上马车,许新年来到御龙山酒坊之中。

    如今整个御龙山二十亩地已经完全被许新年扩建成为了酒坊,这并不是当初的只有一处了,而是整整二十亩地,完全都是在运作的酒坊。

    至此,已经完全没有了一处闲地。

    而在酒坊的四处,都有护卫在看守,一个个目露精光,看起来十分威武。

    只因为这些人,都已经被许新年训练了大半年,看守一个酒坊,自然是不在话下。

    “辛苦诸位了。”许新年朝着这些护卫打了一个招呼,而后便转身进入了酒坊之中。

    酒坊之中,上百号伙计正在热火朝天的忙活着,如今京城之中的酒坊大多数已经被许新年干倒,酒坊之中的订单已经如同雪花一般增多。

    甚至在京城周围的两州,也开始向许新年的酒坊订购白酒了。

    许新年刚走进去,就看见萧红鱼正在品尝刚酿造出来的白酒。

    “这酒味道有些不对,将这批重新挑出来。”萧红鱼眉头轻皱道,如今酒坊之中的订单太多,酿造的酒也多,因此难免会出现一些岔子。

    以至于萧红鱼不得不亲自过来监工。

    但这事也赖不上伙计,酿酒时的温度,原料,粮食,以及用水,时间,只要有一处不对的地方,就会影响到酒最终的口味,更何况只要是人就会有出错的时候。

    “娘子。”许新年轻声道。

    萧红鱼一愣,当看到许新年的脸之后,立刻就欣喜了起来道:“夫君你怎么来了?”

    “专程过来看看我的娘子辛苦不辛苦。”许新年有些心疼道,他大半的时间都在府邸之中,因此倒也没有吃到什么苦。

    萧红鱼则不同了,大半的时间都在酒坊之中盯着,一个月下来,就连人也憔悴了几分。

    “妾身没有什么辛苦的,只是在这看着,并不需要做什么苦力活。”萧红鱼脸色微红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许新年的一只手已经攀附到了自己的腰身上了。

    “每日在这里,就已经是最辛苦的事情了。”许新年叹气道,“等到尚玉酒坊倒了,娘子你就不需要这么辛苦了。”

    “对了,近日尚玉酒坊可有什么动静吗?”

    这些日子,尚玉酒坊几乎已经没有了什么动静,就连粮食的价格都不怎么控制了,也不知道是那位太子殿下彻底死心了,还是脑子里又在酝酿着什么鬼主意。

    萧红鱼沉吟片刻,而后思索道:“不曾有什么动静,就连京城里最大的几家酒楼,也不怎么从尚玉酒坊之中购酒了。”

    许新年酿造出来的三种酒,对于尚玉酒坊这样的地方,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虽然仍旧还是有一些喜欢喝米酒,黄酒的老人,但是相比之下,这些人的份额,已经完全不足以支持尚玉酒坊这么大的一个酒坊运作了。

    尚玉酒坊还能够支撑到如今,也完全是因为在其身后的人是当今太子。

    ......

    太子府邸。

    太子文羽一脸阴翳地喝着闷酒,就连面前舞姬的舞蹈,也完全立其没有了心思。

    “滚!都给我滚!”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居然连一个小小的酒坊都搞不定,本太子养你们这群废物究竟有何用?!”太子文羽怒道,将面前的酒食直接打翻在地。

    这一个月,他可谓是计谋全出,可对于许新年的那个酒坊就是完全无可奈何。

    就连派去偷酒方的人,都被那酒坊里的护卫逮了一个正着,如今还在京城之中的大牢里呆着,一边计策全出,一边却是卖酒卖的热火朝天。

    再加上粮价被他控制强行涨了三倍,此消彼长之下,立刻就让京城之中原本在他手下的酒坊纷纷倒闭,到如今,就只剩下他一家还在支撑了。

    唯一值得让太子文羽有些安慰的就是,那个他一直以来的死对头,秦相病倒了,这也就让他在朝中有了更多的权柄。

    现在他眼里的那根刺,也就只剩下了许新年一人了。

    “太子殿下,事到如今看来只能兵行险着了。”方硕儒忽然说道,“这一次我等势必将要这郭北县的县令直接一杆打死,再不留下后患。”

    他向来精通于计策,之前坑害许新年的许多办法,就是他一人想出的,只不过都被许新年巧妙的化解了罢了。

    但这也并不代表他的计谋不用,是个无用之人,否则的话,太子文羽也不需要如此器重他了。

    “方先生请说。”太子文羽沉声道。

    “我等想要一次性将那姓许的打倒,必须选择一些险招,最好是能让那姓许的直接打入大牢。”方硕儒道。

    “将他打入大牢?”文羽皱了皱眉道:“本太子又何曾不想这样,只是这姓许的身为户部尚书,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而且如今父皇又极为看重他,哪怕真的就是犯了一些罪过,恐怕都不会将他抓入大牢。”

    能让许新年进入大牢的话,他又何曾不想?

    只是许新年如今身为朝中的一品大员,想要陷害其进入大牢,简直难如登天,因为首先,就要文兴帝许可才行。

    可以文兴帝对于许新年的宠爱程度而言,这事基本上不可能。

    “太子殿下,倘若有许多京城之中的百姓,在喝了姓许的酿造的酒死了呢?”方硕儒眼睛一眯,沉声道。

    太子文羽一惊,“方先生的意思是......下毒?”

    “没错正是下毒。”方硕儒点了点头,而后从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个小瓷瓶说道:“如今天上已经不再下雪,姓许的若是想要再酿酒的话,就势必要取水。”

    “而我们,也便可以在水中下毒,如此一来,喝了酒的人,自然就要一名呜呼了。”

    “可......这样一来,京城之中不得死去很多百姓?”太子文羽犹豫道。

    “太子殿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方硕儒道,“日后只要太子殿下登基,又有谁会在意这些事情呢?”

    “对...方先生所言极是。”

    是也,一道黑衣人影通过无人的小径,一路攀爬,来到了御龙山之上,朝着融化的山泉之中倒下了一瓶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