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肴闻言沉思片刻，叹了一口气道：“自行不义必自毙，以金丹偿命，也算公平。”
风青林点点头，“七海掌门也这样说……”
柳肴又淡淡道：“风道友，稍后我还想去后山一趟，可否行个方便？”
风青林一愣，“柳道友说的哪里话，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是，那狰现在怎么样了？”
柳肴摇了摇头，“狰是上古神兽，喜好自由，万年的囚禁已经摧毁了它的兽识，想恢复哪有那么容易，如今还昏迷不醒……”
风青林叹了口气，“此事也是我落云宗对不住！不过柳道友放心，此事今后一定不会再发生了……”
柳肴摇头苦笑道：“天道法则，从来都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我那日其实也有些过激了。但是万物有灵，上天亦有好生之德，希望风掌门可以约束弟子，对生灵存敬畏之心。”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风青林颔首应道。
柳肴觉得都说的差不多了，便起身道，“那风掌门，在下告辞，后会有期。”
“好，那在下送道友去后山。”
“不用，在下随意看看就好，风掌门留步……”
柳肴说完袍袖一挥，瞬间就消失不见。
风青林暗叹，“柳道友，这修为又精进了……”
……
柳肴重新走进那处山洞，随着时间的清洗，洞内那酸臭难闻的味道似乎都消散了很多。
他缓缓步行至绮罗秘境那个入口前，袍袖一挥，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还是只有光秃秃的一面土墙，那个一人多高，白光灿灿的入口就好似一场梦，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哎！”
柳肴忍不住上手摸了摸，随后叹了一口气。
墨亦辰呀墨亦辰，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一声不吭就走，让人真的猝不及防……
柳肴在洞内站了一会，此处已无用，只得转身离开。
……
柳肴又化作清衍仙人，重新回到无极宗琼峰山。
离开无极宗将近九年的时间，山间小筑那么多间弟子住所，现在竟也一片荒凉，空无一人。
启灵子，墨亦辰，梦野……
真的真，假的假，空空如也。
七海真人知道他回来了，迅速赶了过来。
“清衍师兄，好久不见！”
“掌门师弟！”柳肴也颔首道。
“哈哈哈，师兄这次云游感觉如何？”七海真人爽朗道。
柳肴清冷一笑，“还好。”
“对了，墨亦辰和梦野那两小子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还有你那个徒弟启灵子，你下山后，我听守门弟子说他后脚也下山了，我还以为他去找你了，难道没有？”
“他们有事，自己组伴继续云游了，还未归来……”
“哦，可能是弟子们跟师尊在一起总归没那么自由，这群臭小子！”
七海笑骂了一句，“不过离绮罗秘境开启还剩一年，这几人可得在那之前回来。我还记得墨亦辰十年结婴的誓言，还等着他给我惊喜呢！”
柳肴想起那个一声不吭就进秘境的墨亦辰，“放心吧，他既然答应了想必能做到的……”
“呵！你这当师尊的可是够自信的，不过他也确实有这个本事，想当年，你从魔域将他带回来时候只是个凡人稚童，二十年筑基，七十年结丹，这么短的时间，在现在的修真界看来也是绝无仅有的存在！
如今金丹不过九十来年，若是绮罗秘境这次真能成，那就是百年化婴！这种绝世天才非得引起修仙界的震动不可！到时候我无极宗一门三元婴，那可真是光宗耀祖了！”
七海真人越想越兴奋，恨不得现在拉着墨亦辰进秘境！
柳肴淡淡喝了一口茶，不置可否。
七海真人激动过后，又看看周边，
“师兄，这徒弟们都不在了，怎么感觉你这洞府这么荒凉，最近快到新弟子上山的时候，你要不要再选几个热闹一下？”
“不用，这样安静，挺好的……”
柳肴淡淡道。
七海真人也不勉强，“也是，师兄一向喜欢清静，是我大意了，师兄你缺什么就对我说，师弟随时给你找最好的弟子……”
柳肴吹了口茶淡淡道：“师弟，我不想再收徒了，这些就够了，以后有好苗子你就留下自己教导吧！”
“那怎么行？师兄不再收几个关门弟子？”
柳肴叹了一口气，墨亦辰若真的在秘境化神，依照他那霸道的性子，自然看不得他和别人这么些年师友弟恭，还是不要徒增意外了。
“不了，就这样吧，够了……”
“那好吧！”
七海真人讪讪道：“这样也好，师兄教导的弟子存活虽少，但都出类拔萃，让人羡慕。既然师兄这样说就按师兄的办！”
柳肴点点头，“师弟，绮罗秘境开启前，我要潜心修行，无事不用打扰。”
“好的师兄。”
……
半年后。
一日柳肴正在洞府内打坐冥想，突然感觉到房内有人！
他以为是墨亦辰回来了，急忙向后看去，谁知是，“启灵子？”
此时的启灵子一身月牙白的锦衣裁剪合体，身姿清瘦挺拔，说不出的尊贵雅致，好似神话中望着水仙花逝去的青年一般，眸光坚定，清艳风流。
启灵子言笑晏晏，“师尊，好久不见……”
室内静默了半晌，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柳肴缓缓起身，看着他，“你长大了……”
启灵子闻言落泪，“师尊，这么多年不见，一切可安好？”
柳肴也忍不住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好。”
随即来到大厅上坐下，“启灵子，我记得九年前你是金丹初期，如今就已步入大圆满境，可是遇到了什么奇遇？”
启灵子又像往常一样，伸手一招，从储物戒中拿出杯盏点心，半蹲下给柳肴摆好，恭敬道：
“师尊，我不小心进了一个仙人洞府，那里非常玄妙，弟子若不是还想进绮罗秘境一趟，恐怕就在那结婴了……”
“哦，还有如此宝地？”
启灵子倒了一杯茶递给柳肴，“师尊，这是你最喜欢的烈阳花茶。”
柳肴接过，将入口前，突然一顿，看着这茶不知是该饮还是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