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拍照。”林见汐撑着脑袋,看着自己的手机上不断变换的蛋糕图片。
高屿泽突然停下来,“姐姐,可以帮我设计一个蛋糕吗??我是狮子座,我想要一个狮子座的蛋糕。”
高屿泽的心思,被鹿纪泽尽收眼底。
“幼稚!”鹿纪泽抬眼,凌厉的目光扫向高屿泽,“果然,男生和男人还是有区别的。”
“男人只会权衡利弊,男生只会投其所好,当然不一样了。”高屿泽打开手机,给她转账,“姐姐,这是定金,麻烦你帮我送一下,过两天我把地址发给你。”
做完这些,服务员开始上菜,高屿泽自觉起身,“姐姐,有时间一起吃饭。”
少年眉眼染笑,在桌边跟她道别。
“呃……好……我回去看找一下狮子座的资料,到时候再跟你沟通。”林见汐应了一声。
“好。”高屿泽站起来,跟她挥手。
下次、有时间,就是没有的意思。
“林见汐,离这种人,远一点。”鹿纪泽把手里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眼中妒火闪过。
林见汐把汽水端到自己面前,喝了口:“人家就一个小朋友而已,他们这么大的孩子,就喜欢特立独行,想要特别一点的蛋糕,很正常。我这生意,多的是这个年纪的小朋友。”
“你对他比我更有耐心。”
服务员把小龙虾端过来,鹿纪泽把小龙虾推到她前面。
“你对客户不也很有耐心?”林见汐把手套戴上,开始剥虾。
鹿纪泽把衣袖往上面卷一点,戴上手套,给她剥虾,“你店里很多这种类型的顾客吗?”
“挺多的。”林见汐抓着一只小龙虾,给它把腿卸了,“店里是中式装修,很多汉服爱好者会来打卡。而且,这年头,吃甜品的也是年轻人偏多。”
“嗯”鹿纪泽垂眸,起身,坐到林见汐身边,“给我剥个虾。”
林见汐停下手里的动作,愣了一下,轻声,“啊?”
她侧眸打量鹿纪泽,“我都是自己剥的。”
“我不会。”他把自己剥得稀碎的虾展示给林见汐,“咱们这么多年交情,你不会这么狠吧?”
“给你”林见汐把手里剥好的给他,“拿去。”
“啊…”他张大嘴巴,“我手里没空。”
他手上全是油,两只手上,全是捏碎的壳。
林见汐把手里那块肉,塞到他的嘴里。
鹿纪泽轻轻咬住,肉被他咬进嘴里,唇瓣轻轻咬住林见汐的手指,白皙的牙齿隔着手套,磨了一下她的皮肉。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指间散发到全身,耳朵微微红了起来。
“你是狗吗?”林见汐紧张了一下,把手抽出来,取掉手套,端起旁边的汽水猛喝一口。
鹿纪泽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慢慢咀嚼着嘴里的小龙虾,“我想喝汽水。”
“啊?”林见汐慢半拍的回头,他嘴角沾了一点油,矜贵的总裁跟打了折一样不值钱。
“在那。”林见汐朝对面抬了一下下巴,“自己拿。”
“不方便,我还要剥虾。”鹿纪泽低头,继续剥虾。
这次他表现得没有那么生疏,迅速把一块肉捏在手里,放在她碗里,“我拿肉跟你换。”
他眼里闪过一丝算计。
“鹿纪泽,你真的是………”林见汐把对面的那杯汽水端到他的嘴边。
她像哄小孩一样,“啊…张嘴……”
鹿纪泽被她逗笑,“真是什么?很帅,还是很贴心?”
“很狗。”林见汐把杯子微微抬起,不情不愿的把杯子怼到他嘴里。
鹿纪泽喝了两口,抬眸看向侧前方的高屿泽。
高屿泽从坐回去之后,一直在看这边。
两人对视一眼,高屿泽舌尖顶了一下后槽牙,下颚咬的极重,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鹿纪泽微微凑近,眉头微挑,抓住林见汐的手,又喝了一口,“谢谢……这个汽水,比绿茶好喝。”
“你为什么,不叫我苏谟了?”鹿纪泽突然问她。
林见汐放下杯子,那筷子夹起碗里的龙虾肉吃了一口,“你喜欢苏谟,还是鹿纪泽??”
“都可以。”
林见汐摆了摆手,一脸认真,“当然是鹿纪泽,苏谟太苦,就让他成为过去,不好吗??”
苏谟从来没有得到过家人的关爱,只有无尽的苦难。
鹿纪泽低头剥虾,喃喃自语,“我不觉得。”
林见汐提出不同看法:“你现在的家庭,就很好。父母恩爱,家庭和睦,他们对你也不错,还有个妹妹,多好。”
“你喜欢?”鹿纪泽抬头,目光柔和,问得很随意。
林见汐也没多想,随口答了句:“喜欢啊,谁不想要这样一个家庭。”
“你家也很好。”鹿纪泽把虾放进她碗里。
林见汐看着前面整碗的虾,“够了,快吃饭吧,你下午不是要上班吗?”
“叶熙词对你很好,可以说的上百依百顺了。”鹿纪泽边说,边摘下手套。
林见汐抽了两张纸递给他擦手,“她以前不是这样,我不喜欢她这样,可是………”
鹿纪泽等着她往下说。
她的过去,自己了解得太少了,即便想帮,总觉得使不上力。
鹿纪泽总认为,她的快乐下面,藏着大把悲伤。
林见汐把手套摘下来,抽了两张纸擦手,“算了,我晚点去看一下她,也不知道她最近有没有去看病。”
鹿纪泽愣了一下,这话题,她病了?
“她病了?在荣安市,我还是有些人脉,要不要我帮你问一下。”鹿纪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林见汐立刻拒绝,“不用了,她自己认识的人,也不少。而且,这是她的私事。”
知道的人越多,对她恢复越不好。
饭吃完,鹿纪泽去结账,林见汐去了趟洗手间。
从里面出来,高屿泽正反手插兜,靠在白色的墙壁上,浑身透着股少年英气。
他反手插兜,垂着脑袋,头发遮住上半张脸,见林见汐出来,倏地站直,正经起来。
他朝林见汐走近两步,手指挠了一下后脑勺,鼓起勇气,“姐姐,我想邀请你来我的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