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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天来,陆瑶瑶的事情简直成了京城老百姓茶余饭后的八卦谈资。

    毕竟,谁家的皇后会这么命运多舛,接二连三的出事呢?!

    就连廖虎本人也在没事的时候,和衙役们八卦这里面可能的桃色事件。

    不过,如今轮到了自己头上,就不好说什么了。

    廖虎亲自带了一队人,出城去往南郊。

    南郊这边,多数为官眷人家的封地,都是有些资本的。

    他怕手下人办事不力,再加上那些人家狗眼看人低,怕到时候弄出不愉快的事情来,所以就亲自带队挨家挨户的搜寻。

    只是可惜,连续两天下来,一无所获。

    反倒是这大冷天的,大家都冷透了心,蔫蔫的不想再找。

    “廖捕头,这天大地大的,上哪找一个姑娘呢?”

    “就是,说不定她是和情郎私奔的嘞,现在早就鸳鸯同被,戏水早睡了!”

    “也就咱们这些不值钱的,还得苦哈哈的在这冷风天里瞎寻摸。”

    “……”

    廖虎也是一肚子冷风,外加一肚子的邪火:“废什么话啊?上面的命令,你们照做就是,你们以为老子愿意出来挨风吹吗?不挨风吹,咱们就得挨刀子砍脑壳,你们自己选一个吧……”

    说话间,一辆马车晃晃悠悠的从身后而来。

    “诶,你们看那个车夫,像不像劫匪?”一个衙役指向车夫。

    身边的人一巴掌抽在他后脑勺上:“你放什么屁呢!不要命了?那是军侯府的马车!”

    “军侯府的马车?”

    “你小子自己找死就自己作死好了,别拉扯上我们!”

    “……”

    军侯府如今可是风头正盛,不是他们能惹得起。

    廖虎也看到了赶车的车夫,眼神一亮:“常将军?”

    赶车的正是常起运。

    他也看到了廖虎,立即勒住缰绳:“廖捕头?你们怎么在这?还这么多人?出事了?”

    “执行公事,常将军,你这是……”

    “哦,少主他们在前面的青衣庵,我这里为他们送些东西过去。”

    “……小侯爷在青衣庵?”

    “是啊!小侯爷和小夫人最近都在青衣庵,为夫人举办亡祭,要在那里待一个月呢,”常起运看了众人一眼,低语:“廖捕头,我看你们这人倦马乏的,要不,去青衣庵喝杯热茶,吃点东西歇歇脚?”

    “这个,那就打扰了!”廖虎巴不得有个地方可以歇歇脚。

    反正他们也是要去青衣庵走个过场的,正好借这个机会也不错。

    常起运带着他们一行人来到青衣庵,石大路等人迎了出来,卸下了马车上的元宝蜡烛等东西。

    “廖捕头,这里是尼姑庵,咱们都是大男人,进去不合适,所以就麻烦几位在外院小稍微歇歇脚吧。”

    外院的厢房已经腾空了,石大路等人就住在这里。

    没有绝对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进如香火大厅后面的内厢房。

    石大路等人烧了热水,泡了茶,又拿来一些糕点让大家吃,还将外厢房的地笼都烧了起来,让大家暖和暖和。

    “廖捕头,我出城的时候,发现城门多了好些关卡,像是在搜什么人,”常起运将热茶递给廖虎:“是不是京城里出了什么事?”

    “你们不知道?”廖虎一怔。

    “不知道啊!”常起运等人比他还要吃惊:“我们已经在这里十来天了,要不是侯爷夫人的祭祀需要用到香烛纸钱,我都不回城,说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你们可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竟然不知道,”廖虎摇着头,叹息的很:“陆家又出事了!”

    “……陆家?哪个陆家?”石大路一脸激动,吃瓜的表情:“不会是上次被贼……嗯,那啥的那个陆家吧?!”

    “别胡说!”常起运立即敲了他一个脑瓜崩,大声呵斥:“那可是咱们大梁朝未来的皇后,岂容你在这里胡编乱造,小心隔墙有耳,再被外面的人听了去,给小侯爷惹出什么麻烦来!”

    “常叔,你这话就不对了,他们俩那点子事,京城里的人谁不知道?但是怕什么呢?咱们家小侯爷都已经成婚了,陆小姐也被陛下钦点为未来的……呀,少主!”

    石大路刺猬扎屁股一般,猛地跳起来,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将自己的凳子拎起。

    “少主,您怎么来了,来,这边坐!”

    他将凳子递给君夙折以后,脚底抹油,一溜烟的跑了没了影子。

    “你们说什么呢?”君夙折打着哈欠:“想睡个觉都睡不安稳,在后面都能听到你们的大嗓门……”

    “小侯爷。”

    廖虎等人连忙起身行礼。

    君夙折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都坐下。

    石大路识趣的冲衙役们丢了个眼色,带着他们去远处坐着吃东西。

    君夙折在地笼里添了几块炭:“刚才听你们说陆家的什么事,是陆瑶瑶吗?”

    “是,小侯爷,陆小姐失踪了,”廖虎连忙起身,恭敬的很:“我们正在满京城的寻陆小姐的下落。”

    “可是有什么消息了?”

    “没有,已经两天了,京城里的住户基本上都过了一遍,但是没发现什么。”

    “所以你们就找到外面了?”

    “也,也不是,找到外面是我们大人的意思,”廖虎讪讪道:“大人说,不论如何都得找到陆小姐,说是陛下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所以我们只能来打扰小侯爷您了。”

    “说到打扰,”君夙折淡淡的,总算是抬起头来:“家母的灵位一直在青衣庵,廖捕头可知道?”

    “回小侯爷,小的听说过。”

    “知道就好,家母生前就不喜欢喧嚣,如今身故了,也不喜欢被人打扰,但是廖捕头肩负皇命,不得不为,小侯爷我也理解,所以,”君夙折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家母的灵位供奉之地,就只能廖捕头一人前往,廖捕头,没问题吧?”

    “小侯爷,您这真的是言重了。”廖虎本来是想着,实在不行,就在青衣庵的大门口转一圈了事。

    毕竟,小侯爷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暴脾气,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体贴,还让他亲自进去看一眼,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下官来到侯爷夫人的静灵之地,本就是擅自打扰,该罚的,又怎么敢去惊扰侯爷夫人?下官只是想去给侯爷夫人上一炷香,行个跪祭之礼。”

    这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双方听着都舒服。

    君夙折侧眸,示意廖虎跟自己来。

    供奉灵位的庵堂里,顾飒静坐在蒲团上,默诵经书。

    廖虎进来后,先行了大礼,又去一侧的水架上洗了手,上香,焚拜。

    顾飒与君夙折对视一眼后,起身颔首回礼,不动声色道:“廖捕头真是有心了,竟然专门来这里为婆母上香焚祭。”

    “不,不是,下官是有事要去附近的几个村镇,路过此地,特来为,呃,为侯爷夫人上香。”

    廖虎本来是要解释的,但是想到陆瑶瑶和君夙折曾经的桃花事,很自觉的将陆瑶瑶的话题给屏蔽了。

    焚香过后,廖虎转身要走,顾飒却又唤住了他。

    “廖捕头,有件事想要麻烦您帮忙,只是……”

    廖虎连忙行礼:“小夫人客气了,您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

    “也不是累人的事,就是有些麻烦,”顾飒从佛龛里取出一串佛珠,双手捧着送上:“还请廖捕头路过小桥流水的时候,将一串佛珠拆开,珠子洒在桥下就好。”

    “这个好办,”廖虎恭顺的接下,但是一头雾水:“不知这个是?”

    “这是我们在皇相寺禅德大师那里求来的过魂珠,是专门超度过世之魂的,也是我为我婆母往生所求的,一共九串,大师说,需要九个福泽绵厚,正义忠贞之人将它们拆开,洒在桥下,我婆母就可以转世投胎,投生在富贵人家,来生必定荣华一生,长命百岁。”

    廖虎:“……”

    侯爷夫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就算是投胎转世也早投胎了,哪还轮到现在?

    但吐槽也就在心里咆哮几句,还是恭敬的很。

    “小夫人抬爱,下官愧不敢当,放心,下官必定亲自将佛珠洒入桥下,祈祷侯爷夫人早日安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