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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他都不把受伤当回事,那我也不用把他当回事儿了,“王叔不好意思啊,昨天晚上喝多了。我听李航说你回去的路上被人打了?所以他胆子那么大,还敢打你呀?”

    “装!你继续装,演得还真像。如果不是我脑袋上还绑着绷带,我还真信你了!除了你这小子,还有谁敢打我?除了你这小子有理由打我,还有谁有理由打我?除了你小子有能力打我,还有谁这个能力打我?”王叔也不客气,“知道有些事情是委屈了你,但也不至于那样来对我吧?”

    “王叔,我真的喝大了,不记得怎么回事儿。”

    “你都不记得,那我就更不记得了。反正我醒来的时候就是满脑袋血,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除了你有这个能力做到,还有谁能做到呀?”

    我隐约只记得让王叔给我唱歌跳舞,然后就是他的舞技不精,自己磕脑袋上了。真的像他这么说的话,这只能成为一桩悬案,谁也查不出来怎么回事。但无论怎样,他都是因为陪我去喝酒受伤的。我得负一定责任,所以决定去看看他。

    “还算你有点良心,你过来吧,但是千万不要带水果之类的东西。”

    我笑道:“我就是过去看看你什么都不带。有陈姨的十全大补汤,我带什么都是多余的。”

    我在电话里听到了女人的声音,才这么说的。果然说完就听到了一个人在笑,陈姨是体贴啊,都已经在医院伺候上。

    来到医院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带,我随便买了一束鲜花算是表达心意了。可一进门就遭到嫌弃,“你不是说什么都不带吗?怎么还带花?这种玩意儿最没用啊,吃又不能吃,又不能用。放在这儿,还占地方。”

    陈姨却喜欢,结果鲜花还深深的闻了一口,指责王叔,“人家梁宝来看你都不错了,还嫌弃人家送花。你看这花多漂亮,多香。你就是没有审美!”

    王苏叔立刻转变了态度,“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是立刻感觉病房都鲜活起来。”

    迟来的马屁也是马屁,陈姨还是很受用的。随便和我聊两句,然后关心了一下我的生活和学习,就说要回去干活了。

    多好的一个人呐,我就想不明白,王叔为什么这么久拿不下?

    我看王叔脑袋包的严严实实的,好像连头发都剃掉了。这让我感到很愧疚,“王叔对不起啊,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医生怎么说?”

    “没多大问题,轻微脑震荡,然后缝了十几针而已。你以前是个挺好的小孩儿,怎么这样呢?酒品如人品,你的酒品太差了。说不定你的人品不到哪里去。说吧,你心里面藏着什么委屈?有多大的阴影面积?都可以和我说说,我看看有什么办法帮你解决?”

    他还真够直接的,我被他说得怪不好意思了,只能强调人品和酒品没有任何关系,我有超能力,说不定只是开玩笑,结果当了真。

    可他还是不依不饶,“或许我只是一个替罪羊,无所谓了,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呢。反正有些事情总有人要担责任的,做了就得承担所有后果。不能只靠着坑蒙拐骗蒙混过关。”

    我觉得他是在说我和赵小婉的事儿,我都还没开口呢,他竟然提了出来,难不成他还不想帮我隐瞒?他现在年纪大了,管这事儿有点宽。一大人都是这样,不管是不是自己的事都喜欢说两句。

    我笑道:“话王叔,昨天我们一块儿喝酒让你受伤,有没有把你及时的送来医院,反过来还得让你送我去宾馆,的确是我的不是。我给你赔礼道歉了,医药费我也帮你出,再赔你十万块钱作为补偿,看行不行?”

    “我差你十万块?”

    “我当然知道你不差这点钱,只是给多了,我怕你也不好意思吧。只是代表着心意,承认自己的错误了。”

    “看来你小子没明白我意思呀,钱真不是万能的。”

    “我也知道钱不是万能的,但有时候真的身不由己啊。很多事情,根本不是我自己能控制。难道就因为这些小错误,得承担更大的后果吗?你也知道这并不是我的本意,难道连改正的机会都不给?”

    “我给你机会有什么用?你要肯改才行啊。算了算了,不说这些,你想怎么做是你的事。以前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能说呢?”

    没发现就对了,因为以前我根本不是说的,都写在了检讨书里。他又不是老师怎么看得到呢?我的检讨书写的很不错的,而且真心也想去改变,只不过世事难料。事情不会随着我的主观意识改变。但我能去努力改正呀,我现在不正在做这样的事吗?为什么王叔还劝我?

    我觉得他有私心,至于是什么我就不猜了。他已经说了不管我的事儿,我只需要再跟他确认一下,“王叔,意思你说不管我的事儿了吧,那怎么行,有时候还是要你的帮助。”

    “怎么帮?帮你说假话吗?你让我一个那么大年纪的人去说谎,不觉得害臊。”

    “哈哈,都是善意的谎言啊,一天不知道得说多少次。就像你刚刚都说了一次,你就不能帮我说一次?这样的话,那你也太不仗义,昨天那顿就白喝了。”

    “以后你别跟我提喝酒,我再也不跟你喝酒。我说以后跟你喝酒了,没几个会有好下场。”

    他既然都转移的话题,我估计应该也不会出卖我了。这样的话随他怎么说都行,那十万块钱我也肯定要给,不管他收不收,反正我该做的都做了。

    作为长辈,我还是得留下来陪陪他的,只是少的酒精的刺激,说话都感觉有些不得劲儿。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我还以为是陈姨回来了,刚开门一看,竟然是朱美珍,我对她已经是完全免疫了,就连一点点吃惊的表情都没有。大大方方的跟她说:“你也过来看王叔啊,进来坐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