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碗过后,两人无所事事地相对而坐,李涂虽然也白净,怎么看着都比阿旭更有男子气概一些。
点燃一根烟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动作说不出来的性感优雅,眼神时不时地朝他这边瞥。
阿旭挺直腰杆,暗自告诉自己当他不存在,他就是一团空气,可惜他没李涂这么淡定,坚持不过三秒猛然起身。
一脚踹在李涂身上没好气道,“很晚了你去休息。”
他不为所动,抬起眼皮看他一眼淡然地问,“那你呢?”
他可是要跟他贴贴睡的,哪能这么就轻易放手。
“我自然是睡我的房间。”
两个大男人,贴贴睡在一起,怎么想他都觉得毛骨悚然。
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咳咳……咳咳,那我先去咳咳……睡了咳咳,反正病死了也没人管咳咳……”
李涂每说几个字就要咳咳,好像是故意似的。
相比刚才的模样,现在像是随时都要断气一样。
阿旭觉得自己是上辈子欠他的,深吸一口气咬牙出声,“行了行了别装了,贴贴睡行了吧。”
“好嘞。”说完李涂一溜烟冲进阿旭卧室一头钻进被子,生怕对方反悔似的。
半夜,阿旭是被一股热源热醒的,摸到身旁光溜溜的肉肉吓得一个激灵猛然起身跳下床,惊恐地看着床上只穿条裤衩的男人,“李涂!你睡觉就睡觉,大半夜的脱什么裤子。”
变态!
简直就是个绝世大变态。
不止如此,他发现自己也被扒得只剩下一条裤衩,阿旭都要疯了。
然而,对方只是气死人不偿命地说了一句,“我喜欢裸睡。”
阿旭一口老血差点喷涌而出。
妈的!
答应让他留下来,是自己做得最大的错误。
—
沈宴的动作很快,三天后各种检查结果出来后适合做耳蜗移植,沈宴刻不容缓的给沈不周安排了耳蜗移植手术,移植的是当下最先进的隐形耳蜗。
也是有当下最权威专业的耳蜗移植专家进行手术,手术地风险很小。
可沈宴很担心,站立在手术室门口静静地坐着,唐尧陪在他身边,看得出来她的担心。
不由得叹气,“放心吧,只是一个小手术,风险不大。”
唯一担心的沈不周是孕妇,耳蜗移植手术需要用药,不知道药会不会对孩子有什么危险。
“如果孩子因为用药有问题,立刻放弃这个孩子。”
沈宴眸光淡然,看似冷漠无情,只有唐尧知道,他承受了什么,在他心里就算是孩子也比不上一个沈不周。
“情况不一定很差,我们一起谈论了几天才得出这个方案,避免了药物影响孩子,放心吧。”
唐尧拍拍他的肩膀,这几天除了处理盛京的事情外,沈宴的时间几乎都花在关于沈不周的耳蜗移植手术上。
沈宴是不会再拿起手术刀了,可他的专业能力摆在那儿还是不容置疑的。
“陈家那边怎么样了?”
自从陈律来到京城后,沈宴没有一刻是放松的,毕竟当初那件事跟陈家脱不了关系。
现在他要做的更是……
“陈律一向喜欢联姻,你自然也逃不过,若是忤逆他沈不周处境可能很危险,对了,陈律也在找林墨尧。”说罢唐尧眉头紧皱,要说林墨尧是沈宴对第一对手,那陈律绝对算得上第二个,加上两人关系匪浅。
“当年那笔钱,林墨尧也是参与者之一,陈律找他很正常。”
棱角分明地脸庞透露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冽,琥珀色瞳孔散发着冷意,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优雅之姿。
若是他没有这层尴尬的身份,唐尧想沈宴绝对是耀人的存在,可惜……
好在沈宴跟陈家关系并不好,做事没有任何顾忌。
“林墨尧若是没死,肯定会主动找沈不周的,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
沈宴没说话,提到沈不周,曾经那些记忆如同洪水猛兽般似的涌上心头。
那个电闪雷鸣的夜雨……
“砰!”
一声巨响,男人胸前瞬间被血染红,带着帽子的少年收了枪消失在夜雨中。
倒在血泊中的男人朝草丛里望去,着急地开口,“走!猫儿快走,一直往前走别回头……”
“爸爸……爸爸……”
抱着小兔子玩具的小女孩抱着小兔子玩具一直往前跑,一直往前跑,丝毫不敢停留片刻。
忽然,她面目恐惧地停了下来。
不远处一道身影站立在正前方,挡住他的去路,阴狠嗜血的双眸落在她身上,举起枪对准她……
“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少年掉落的面具。
她眼里都是面对死亡的恐惧……
沈不周猛然睁眼,喘着粗气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头顶散发出强烈地灯光让她有些不适。
“沈小姐你醒了!”
耳边响起一阵柔软的声音,她转头望去护士小姐姐关心地朝她笑笑。
这几个月她的世界都是安静的,忽然间有了声音让她有些不适应,木讷地点点头。
很快,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基走进来,其中还包括沈宴跟唐尧,对她身体开始全方位的检查。
最终,所有人如释负重。
“手术很成功,药物并没有影响到胎儿。”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之前沈宴那一副吃人的模样,到现在他们还心有余悸。
“麻烦了。”
朝那些医生说完后沈宴依旧冷淡疏离,大步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病床上躺着的女人,伸手轻触了一下她的脸,嘴角勾起温柔的笑意。
“醒了就好。”
沈宴不止人长得好看,就连的声音也很好听,低沉醇厚带着性感磁性,很撩人。
沈不周就这么望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神色平淡冷漠地避开他放在额头的手。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对方愣了一下,随后淡然地收回手,“还需要住院七八天,外婆那边你不用担心,我我安排了人照顾她。”
“多谢。”
之后两人相对无言,沈宴就这么站在床边望着她许久,正要说什么沈不周有些沙哑地声音在耳边响起,“沈宴最近我不想见到你,可以别来医院吗